“這麼說來如果是要打仗的話,西部靠海的地區實際出不了多少力量了?”我聽到他的說法不禁有些擔心,真要是和雜賀眾決戰的話我還指望他們能夠自保呢!那些忍軍的在大規模廣範圍作戰時,可是不會拘於什麼方式的。
“您也可以這麼認為!”水木宗六郎的神經和身體一樣是粗線條,他可學不會“為賢者諱”那一套。“這些平原上的人打仗真是不行,不但缺乏鍛鍊而且膽子很小。說起來他們都是一些當年替畠山家和大寺院管理產業的地頭,收收田賦還面前湊合,說到動刀動槍……哼、哼,實在是看不得了!”
“這樣啊……”我一時沉默了,這可和我原本的打算有些差距。“你不是和泉這裡的土著吧?”我又問到。從他剛才的話裡,我隱隱聽出了這個意思。
“其實我是在二十年前由伊賀國名張郡遷過來的……”水木宗六郎點頭承認到。“我祖上世代都生活在伊賀山區,雖不是忍者家族,但卻也算是老牌的伊賀眾了!您想必也知道,伊賀的所有事情都要由忍者裡來決定,我們這樣的外圍勢力只能跟風行事。可在二十年前忍者十三家發生支配權衝突,我受到波及才遷到了和泉東部的山裡!”
“這麼說你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一定自信了?”上次他們佯動牽制三好義繼時我並不在場,而且那時還有大量甲賀忍軍參予,所以對他們的能力並沒有留下太直觀的概念。
“比不上殿下的威武之師,但我們這些粗人可是不那麼容易服輸的!”粗人並不等於是笨蛋,聽出有可能受到我的重用,水木宗六郎一張黑臉興奮成了紫色,上面的蹺子都直放光。
“總得讓我見識些你們的手段吧!”我含笑暗示了一下。
“請殿下吩咐!”他懷著赴湯蹈火的決心說到。
我四周張望了一下,見道邊的田野裡落著一大群烏鴉,正在跳來跳去地啄食零星的稻粒。“就是那裡吧!”勒住“黃金”用手朝那裡一指。這次隨行中水木宗六郎帶著五十幾個手下,我注意到他們都帶著長弓和箭斛。
“孩兒們!好好露一手,可不要讓予州殿下看輕了我們!”他的人手被傳令兵從前面召了回來,水木宗六郎大聲替他們鼓著勁兒。
這幾十個人穿得雜七雜八,素質上下之間也有較大的差距,但應該說還是相當剽悍的,與其說像士兵還不如看作暴民、強盜更為貼切些。我暗暗點了點頭,這樣也就可以了。
“嗖、嗖、嗖……”雖然這些人在路邊上站成了還算整齊的一行,但因為不習慣統一指揮,箭支射出前前後後參差不齊,幾十支箭紛紛覆蓋向那畦田畝。
因為部隊停在道路上,烏鴉們實際上不敢靠得太近,即便最近的也在十丈開外。在這個距離上依舊有將近四十個人射中了目標,所以說能力算是不錯的了!
“你,還有你,過來!”我點手從人群中叫出了兩個人,黝黑粗糙的面容使他們看起來就是十足的農夫。因為弓箭射出得有先有後,所以後來烏鴉們已經飛了起來。這兩個人是最後出手的,均一箭命中五六米高空中的目標,而且都是射在脖子上。
“叩見予州殿下!”兩個人跪在我的面前,用甕聲甕氣的音色見了禮。
“這兩個都是我的兒子!”水木宗六郎的神色得意且興奮。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我的聲音高貴中帶著和藹。
“這是長子宗家,這是次子宗吉!”水木宗六郎向我分別指出了哥哥和弟弟,沒想到這個沒有受過多少教育的粗人,給兒子起的名字還挺文雅。
“小夥子本事不錯!好好幹,立下功勞我就提拔你們進我的旗本隊!”我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兩個人武藝在一般人裡還算可以的,更難得的是有一股樸實勁兒,根據我的經驗鄉下出身的人比較容易培養成忠誠堅定的下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