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過分有追求的勳貴子弟,這一點從他小時候就看得出來。
他連抓周的時候,抓的都是槍。
忠勇侯夫人一直覺得無奈,尤其是在風珉拒絕按照父親為他安排的路走,父子二人的關係日益僵化以後,她就覺得自己的兒子要是能像徐二那有多好。
不過現在她想開了。
子肖其父,她的良人就是這樣的性情,不會因為祖宗蔭庇而耽於安穩。
忠勇侯終於悶聲道:“這一次確實沒人能攔住他去邊關了。”
“你答應了?”本來低下頭去,打算給自己點一杯茶的忠勇侯夫人抬頭看他,“你不再攔著了?”
忠勇侯想說“我攔著有什麼用,厲王殿下都已經來了,你兒子只會越發的有恃無恐”。
但他終究什麼也沒說。
忠勇侯夫人便笑了起來:“認了吧,你是犟不過他的,因為他就是像你。”她說著,伸手覆上了丈夫的手背,道,“比起把他關在京城,讓他當個不快樂的紈絝,不如讓他去西北,做一隻出閘的猛虎。大齊會贏的,他在那片戰場上會建功立業,會讓你也因為他而榮耀的。”
忠勇侯神色鬆動,“嗯”了一聲。
忠勇侯夫人則在心裡想著,自己這段時間努力給他相看,卻沒有什麼成效。
要是兒子能在去邊關之前老實成親,留個孫子給她就好了。
謝府。
謝長卿踩著暮色歸來,洗漱之後才去了祖母的院子。
明日放金榜,闔府上下都已經知道了少爺的名次。
一門雙探花,以後就是父子二學士,這是很大的榮耀。
因此,每一個見到謝長卿的下人都會向少爺道賀。
而越靠近謝老夫人的院子,這種喜慶的氛圍就越是濃厚。
自從遊天來給謝老夫人看過足疾,陳松意又在她的院中給她布了一個養元陣之後,謝老夫人的身體跟精神都一天比一天好。
她好起來,整個院子乃至整座謝府的氣氛也就越發的輕鬆了。
謝長卿一來,原本在翻著謝老太爺遺下的珍藏,準備從其中挑幾件作為孫子高中的禮物的謝老夫人便立刻不挑了,把他招過來:
“來來來,長卿過來,這些都是你祖父留下的。如今你考取了功名,很快就要入朝為官,他要是還在,也一定會給你準備的。祖母眼花,你來挑吧,看中什麼就拿去。”
謝長卿依言過來,看了祖母收著的這些珍藏。
他見到裡面有許多祖父留下的手稿,父親一直想要,祖母卻一直沒給。
她總說這是老頭子留下的,總要給她留點念想。
兒子那麼想要,就等到什麼時候她去見老頭子了,再一併拿去。
謝老夫人這樣說,謝謙還能說什麼?
只能讓母親不要說不吉利的話,願她再活五六十年,比大齊最長壽的老人還長久,他再也不提要手稿的事了。
對著孫兒,謝老夫人卻不見半點對著兒子的吝嗇,大方地道:“快選吧。”
“祖母。”謝長卿握住了她的手,沒有依言去挑選,而是輕聲道,“這些是祖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