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是我迎他,今日換成他迎我,真是難得一見。”王夫人扶著丫鬟的手下了馬車,雖然知道這是事出有因,但還是忍不住想樂。
王次輔跨出了門檻,走下臺階。
來到夫人面前,他一把握住了夫人的手,問道:“夫人,如何?”
丫鬟的目光落在老爺的手上,抿唇別開了眼睛。
在他們身後,王弛跟堂弟王引這才下了車。
王馳還好,王引卻是白著臉,一副後知後覺犯了怎樣大的罪責,怕被懲罰的樣子。
“好了,都說開了。”王夫人抬起另一隻手,拍了拍丈夫的手背,先讓他放了心,這才示意他們還站在門口,兩個孩子還在背後看著。
王遮目光一轉,看向了這兩個不肖子。
尤其看到畏縮的侄子,就想起當年兄長被貶謫出京。
自己怕這孩子體弱,承受不住路上顛簸,就主動提出把他留在身邊教養。
當時他信誓旦旦,一定會替兄長把孩子教養好,結果養了這麼多年,卻養成了這樣……
王遮沉了臉:“都給我滾去跪祠堂!不許給他們送飯。跪足三天,想清楚自己錯在哪裡,然後禁足三個月,不到春闈別出來。”
“是,爹/叔父……”
王弛雖然算得上是受了牽連,但也沒有異議。
他只皺著眉看身邊這個弟弟。
看到他蒼白髮抖的樣子,王弛眉宇一鬆,卻是嘆了一口氣。
王引聽堂兄說道:“感謝那個救了徐二的人吧,否則現在就是要你給他償命了。”
前頭,挽著手並肩而行的次輔夫婦也說起了在山道上救下穎國公之子的人。
次輔大人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幸好有人救。”
王夫人輕聲道:“聽說還是個姑娘呢,穎國公府特意去找了,沒找到。老爺,我帶著弛兒跟引兒今日這樣去一趟,跟國公府說開了,應該就沒事了吧?”
“嗯。”次輔大人道,“等訊息今晚傳回宮裡,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頓了頓,又道,“如果國公府找到了那個姑娘,我們也要好好謝謝人家。”
“好。”王夫人握著他的手,感覺丈夫的手還是像平日那樣穩,於是安下了心,夫妻二人又絮絮地說著話,朝著宅邸深處走去。
皇宮。
去國公府給徐二郎看診的太醫正跪在景帝面前。
厲王坐在一旁,同兄長一起聽他彙報去國公府看診的結果。
先前聽到徐二郎在城南被王次輔家的侄子所傷,景帝就上了心。
因為穎國公府算得上是同他們蕭家最親近的一脈,逝去的老國公夫人還是周太后的親姐。
因此,在命太醫立刻去一趟後,景帝還特意叮囑:“等人回來以後,再過來回話。”
奉命前去國公府的太醫也是一位老太醫。
在宮中多年,見的事情多了,他知道此事不簡單。
於是,在帝王面前,他將自己看診的結果說了,還將在國公府見到次輔夫人帶著兩位公子特意登門賠禮的事情也說了。
換了寢衣坐在榻上的景帝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次輔的心,知道他這是要向自己傳達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