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離開了驛站,前往將軍府。
趕車的是風雷寨出來的一個年輕人,扮做藥童的陳松意跟遊天坐在馬車裡。
遊天依舊穿著太醫院的官袍,手邊放著他的藥箱,在馬車行進的時候跟扮得毫不起眼的少女說:“我會跟他們詳談舉辦義診的事,提出我們要去周邊宣傳、尋找病患的條件,儘量拖延時間,你就趁機去府中查探。”
少女聽完他的話,平靜地道:“也不用刻意拖。”
張府雖大,她卻熟悉,而且雖然中間隔著十幾年,但將軍府中可以為張軍龍做這件事的人,應該沒有太大的人員變化。
範圍縮小到十人左右,她還是能很快排查清楚的。
聞言,遊天又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在少女察覺到以後用徵詢的目光看自己時,他說道:“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很奇怪,很多地方你明明跟我一樣是第一次去,卻表現得那麼熟悉。這也是師兄說的?還是你先推演出來的。”
推演天機,真的那麼精準,事無鉅細?
陳松意動了動嘴唇,像是想回答他的疑問,但最終卻只是搖了搖頭:“不全是如此,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小師叔你的。”
遊天點點頭,此後,師叔侄二人便再一路無話。
直到來到了將軍府,馬車從側門進去停下。
兩人下去,陳松意便揹著他的藥箱,跟他一前一後往裡走。
“少將軍身上的餘毒已經清除乾淨,針灸不必再繼續了。我改個方子,再吃幾劑,就能恢復如初。”
遊天給張少將軍把完脈,說出的結果終於令張少夫人徹底放鬆下來,張少將軍也露出了笑容。
從脈枕上收回手,他對遊天道:“這段時日辛苦遊太醫了。”
遊天道了一句“職責所在,算不得什麼辛苦”,然後開始提筆寫下藥方。
少將軍跟夫人就看他提筆寫方,速度極快,彷彿胸有成竹,完全不需要再推敲,不過片刻就成了。
雖然年長的老大夫更能給人安全感,可是看這樣的少年俊傑開方治病,效如桴鼓,卻更叫人讚歎。
張少將軍不由得想:“只可惜,邊關苦寒,若是能留下像遊太醫這樣的人,那就不只是城中百姓有了保障,就是軍中戰士在生病或者戰場受傷後,也泰半能保住性命。”
這樣高明的醫者,對邊境來說實在是太稀缺的資源了。
等遊天寫好藥方,由張少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接過之後,屋裡伺候的下人就重新上了茶。
然後,少將軍跟少夫人就與他說起了義診的事。
“我聽聞,遊大人來到城中,在來將軍府給我治傷的閒暇時還接診了求到驛站去的平民百姓。遊大人是貴客,一路風霜來到此處,尚如此關注百姓,我張家算是這一城的執掌者,過往卻做不到這一點,實在慚愧。”張少將軍感慨道。
遊天則搖頭,表示少將軍太過謙虛了。
撇開他父親張軍龍做的事情不說,邊陲那麼多座大城,治下百姓過得最好的就當屬張家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