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天便也沒有什麼再要說的。
只不過作為醫者,他沒有辦法銷燬作為病原的毒石,也沒有辦法徹底治癒因它感染了怪疾的病人,所以不想放棄驗證鉛塊是否有效隔絕毒素的機會。
他說道:“既然排除掉了其他選項,只留下這一個,那就不妨讓我在這裡實驗一番。”
他向厲王索要足夠的鉛,最好直接打造成密閉的容器,供他放入毒石進行觀察實驗。
透過觀察動物的身體變化,找到疾病的源頭,或者可以透過逆推修復的方式,治癒那些已經感染計程車兵。
再不濟,也能找出緩解他們病痛的方法,讓他們餘下的時光能好受一些。
這是醫者仁心,為的又是自己麾下的將士,蕭應離自然無有不應。
而陳松意也沒有阻攔,只是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暫時從營帳中退了出去。
來到帳外,曠野的景色一下映入了她的眼中,遙遙望去還能看到前方哨所的影子,還有百里之外隱約的城牆。
陽光照射在營帳表面,反射過來,讓這一片的光線更加明亮,陳松意默默地走向一旁。
來到營帳外的火堆前,白天這裡只有木柴燃燒的餘燼,到了夜晚才會加上新的木柴點亮。
她在草地上席地而坐,隨手揪起手邊的一株草,開始結繩。
這是草原上的大巫常用的占卜手段,只不過她現在並不是在占卜,而是在透過這個動作來讓自己理清思路。
她心中仍在想著方才在城中發生的事,厲王殿下看到了,他是怎麼看到的?又看到了多少?
像這樣分享視野,讓第二人看到她所看到的東西,只有跟師父才分享過。
這是因為她的這雙眼睛,就是在師父把她送回來的時候給她的,本質上他們兩個人擁有的是同一雙眼睛,自然所見一致,互相感應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厲王殿下怎麼可以?
陳松意在他身上沒有感覺到道術的波動。
這是師父的安排嗎?
確實是因為他的到來,才這樣準確而快速地從那段畫面中找到他們要找的目標。
蕭應離到來的時候,就見到她手中的這段草莖已經被打出了數個繩結。
他在帳中許諾完會給遊天他想要的東西,轉眼見陳松意不在帳中,於是也找了個藉口出來,就見她獨自坐在這裡,身形看上去格外單薄。
察覺到草莖已經打結到了最末端,陳松意停下動作,低頭看向自己打出的繩結,從其中判斷出了起卦的結果,然後把變短了一大截的草莖扯成數段,扔到了地上。
見狀,蕭應離這才走了過來。
陳松意感到身後的光芒被擋住,有人來了。
透過熟悉的氣息和腳步聲,她判斷出了來人的身份,是厲王殿下。
確實,他對剛才在城中見到的畫面應當也懷有疑問。
沒有什麼人在見到自己的死亡之後會無動於衷。
她想到自己方才用繩結占卜出的卦象,對自己應該回答什麼有了成算,於是沒有起身。
她知道,身後的人會過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