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弦月回眸,瞧見褚廷英大步流星朝她走來,她笑道,“你怎麼來了?”嗓音只略略的沙啞。 今日沒有早朝,她還以為久苦於此的褚廷英會睡一大覺,或許明天才來,最早也得下午去了。 可這話聽在褚廷英耳中卻變了味,他掃了一眼冷烈,“打攪到你們了?” 冷烈回瞥了他一眼。 裴弦月一聽這調調就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狀態。 她失笑,道,“你來的正好,我跟冷統領正聊起武苑呢,你熟悉的,也來說說。” 這確實是褚廷英熟悉的,他笑眯眯的應了媳婦兒的話,問她有什麼不懂的,然後一個勁往她身邊湊,還攬著她。 冷烈看在眼裡有些刺眼,找了個由頭拱手,告辭了。 裴弦月見人走了,一把拍開男人攬在她肩上的手,“熱!” 褚廷英收回手,跳起來道,“你倆剛才離那麼近你怎麼不熱?我要是沒來你們就貼一起了!” “胡說!”裴弦月翻了個白眼,她跟冷烈一直保持正常談話距離好吧。 這男人竟也吃起了飛醋。 話說這是第一次呢……小嫣兒之前跟她說裴厭缺連狗的醋都吃,額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反正弄的她叫苦不迭。可她竟覺得這滋味挺好。 咳,挺好。 “哼……他來看你幹嘛?他是不是對你有點內個意思?” “胡說八道什麼?我受傷他看在眼裡,來探望我罷了。”裴弦月道,“你別汙衊人家。” “好好好。”褚廷英不想跟她多聊別的男人,他張口應下。 人是阿月的救命恩人,他或許不該這麼想,可是……警惕點總比媳婦兒跟人跑了好啊!除了這一點他還是很樂意跟冷烈結交的——改天請他喝酒,嗯,以阿月夫君的身份請他,對救命之恩表示感謝。 褚廷英覺得自己不要太聰明。 “想什麼?”裴弦月抬手彈了彈他額頭。 褚廷英嘿嘿一笑,目光落在她小腹,“咱的寶貝今天動了沒有?” 裴弦月,“……才一個多月你指望他動什麼?” “嘿嘿。”褚廷英憨笑,“之前小缺兒老跟我說,他跟惢嫣表妹的孩子多鬧騰,每天都會踢他。”可把他羨慕壞了。 裴弦月看著傻男人,“四個多月的時候才有胎動。” “啊對,小缺兒還說表妹每天都吐,吃不好睡不好的,他特地請了做孕膳的廚娘——可惡,有名的廚娘都叫他撈去了,我改天跟他要去,勻兩個給咱。” “小嫣兒之前落水,身子虛,自然金貴些。你娘子身體健壯,不用擔心,”裴弦月美眸流轉,嗔笑,“還特地去要廚娘。” 褚廷英嘿嘿,“我總得給你備著,萬一呢。” 日頭開始曬人了,二人一道回了宮殿,宮女端上來進貢的時令果子荔枝。 褚廷英將錢芷那事兒跟她說了。 裴弦月修長的指捏著一小塊荔枝皮,皮上託著一顆瑩潤剔透的荔枝,聞言訝然,“真是納進門?而且你那妹子竟然願意。” “主要是伯父伯母也同意了,他們都被陶銘給矇蔽了。” “嗯。”裴弦月輕應一聲,“既然人爹孃都同意了,那你適當提點即可,別長了張嘴什麼都說。” 說人家覺得好的人的不好,反招人反感。 裴弦月檀口微張吃下荔枝,便聽褚廷英笑盈盈道,“那當然,你夫君我不至於那麼不懂事兒。” 裴弦月笑笑,抬手給了男人一個獎勵的摸摸。 — 裴弦月在宮裡待了五六天,才哄好吃醋的老父親。她其實更想回公主府,只是那邊燒燬的面積太大,匠師還在修建。 只好搬回將軍府去。 褚廷英高高興興的接媳婦兒回來。 裴弦月不讓他去翊王府要廚娘,他只好貼告示請人來,輪流給裴弦月做膳食,她覺得好的就會留下。 她的重心還是放在同惢嫣的慈善事業上,醫苑建起來了,已經開始招納女弟子了。 所以大部分時候她都跟惢嫣在一起,談公務,褚廷英和裴厭缺也陷入武苑的忙碌之中。 他們許久沒親熱了,褚廷英憋屈的慌。然每每親到一半,裴弦月都會推開他,告訴她孕期前後三月是危險期,不能亂來。 每每於此褚廷英都要垮上一張怨夫臉。 裴弦月見狀摸摸他的頭,“精力太盛就出去練練拳。” 褚廷英打了一套拳,依舊覺得身體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