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誤會,我作為公務人員,恐怕收不下這麼厚的禮物。”董仕才臉上大驚失色,心頭悚然道:“煩請張先生把錢拿回去。”
周明華面露怒容,在旁抽出手槍,上前兩步指向董仕才咒罵道:“幹你孃,沒聽過港府官僚不收錢的,搞屁啊!”
“不給張生面子,信不信一槍做掉你!”
張子文連忙按下週明華的槍,不鹹不淡的看著董仕才道:“董生,我兄弟們很好面子的,不要讓我難做。”
“好,好。”
董仕才一個人在現場被逼的沒有辦法,後背汗水已打溼襯衫,不得不低頭:“錢我收下了,多謝張生。”
“我知道的,董生一定會交我這個朋友,往後常聯絡。”張子文面帶微笑,將衣角撫平,掩蓋掉身上的手槍,回頭與周明華對視一眼,眼神中暗含讚許。
警隊裡混出來的老油條,什麼該唱紅臉,什麼時候該唱白臉,拿捏的很是到位啊。
“啪。”
董仕才關上車門,坐在車內長嘆口氣:“小鬼難纏啊。”
這種商人對官僚的圍獵其實很正常,官商間要合作肯定有利益輸送,可誰掌握主動權至關重要。
商人與官僚分別代表社會等價交換物“金錢”,公共權力代行“權力。”
權力掌控金錢可以更好的套取資源,金錢掌握權力則可以快速的錢生錢。
什麼錢該收,什麼錢不該收,學問很大。以前董仕才也收錢,但卻都是互相合作。
而現在卻被人逼收錢,授人以柄,想要再一腳踢開張子文很難了。
張子文卻是心知還錢的流程經不起推敲,民航處如果跟警隊合作,就算抓不到他的把柄,心裡也會對他忌憚萬分。
與其做好事,還惹人一身騷,倒不如純粹點看利益。
用金錢把董仕才綁到一輛車上,董仕才也會利用職權幫忙掩蓋漏洞。
沒腦子的做一個好人,只會給心思不軌之輩,攀咬一口的機會。
拳頭公司還沒有硬扛官僚的底氣,那用點手段拉攏官僚很正常,有一句話叫“天下烏鴉一般黑。”
張子文做的事情還算不上黑,只是藉機發展一個合作伙伴而已是不是心甘情願不重要,是不是利益一致方重要。
董仕才拿到錢並沒有離開,而是在車上打電話給上司,再透過關係聯絡警隊,安分守己的在車裡等待。
至於那一皮箱早就打電話讓秘書帶走。
半小時後。
幾輛轎車與三輛衝鋒車抵達現場,失竊的一億港幣又重新送往旺角的滙豐銀行。
翌日。
張子文看到報紙訊息,嘴角挑起笑容:“九龍區重案組破獲一起洗錢案,將一億港幣失竊款全數追回,交還給民航處了?”
“有意思啊。”
看來民航處幾個官僚或是湊錢,或是挪用公賬,把兩千萬的缺口補上了。
再跟九龍區警署高層一碰頭,合夥把圓仔湯搓一搓。
民航處跟九龍區都有功勞,一億港幣的事件,在政治上不僅沒負面影響,對個別政客還算是功績一筆,算賬真是算不過當官的。
唯一剩下的輿情壓力,便是將械劫案的真兇追拿歸案。
這起案子造成很大的公共財產損失,以及五位無辜市民死亡,港府能在二十四小時內追回失款算得上亮眼,但事情還沒到收官的時候。
旋即,民航處與先鋒公司順利解約,拳頭公司接下機場武裝押運及對客安保業務。
兩項業務每年佣金已達到四千八百萬港幣,加上內部安保專案已突破五千萬。
三個專案需要的人手也很多,武裝押運得四十多號精銳部隊,每個月薪水平均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