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白鳳儀道:“我很好,真的很好。”
淚珠突然掛滿了馭鳳聖女的面頰,急迫關注地連連追問著,但她所得到的回答,卻永遠都是那空洞的三個字——我很好。
長嘆了一聲,乾坤一乞道:“夫人,此刻不是追問的時候,我們得該有所行動了。”
樊梅芳惶恐地道:“行動,什麼行動?”
乾坤一乞道:“找到寒松齡。”
樊梅芳憂心忡忡地道:“雪野遼闊,夜幕黑如墨,我們到哪裡去找他呢?”
乾坤一乞道:“夫人,沿著他留下的血跡,我們很容易找到他的。”
樊梅芳突然問道:“你也去?”
乾坤一乞笑笑道:“只要夫人用得著我,老化子很願意去。”
樊梅芳道:“老化子,也許你真變了。”
乾坤一乞愴然一笑道:“也許太晚了!”
樊梅芳真誠地道:“老化子,不晚,絕不會晚。”
乾坤一乞道:“謝謝你,夫人。”話落轉身大步向前走去,一面沉重地道:“夫人,姑娘,咱們走吧,但願不會太晚,否則,老化子在行將就木之年,將鑄下人生第一樁錯事。”
血滴在雪地上,非常明顯,因此,他們並沒有花多大力氣,就在五十丈不到的距離內找到了寒松齡倒臥在雪地上的寒松齡。
三個人全都怔住了,也許,在他們潛意識的想像中,這個冷漠而堅毅的少年人,永遠都不該如此出人意料之外靜悄悄地倒臥在這寂寞的雪地上。
白鳳儀掙出母親的懷抱,移步緩慢地向倒臥在雪地上的寒松齡走過去,一雙美目茫然而顯得十分空洞地凝視在寒松齡身上,就像是她突然覺得這個謎一樣的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變得陌生?白鳳儀在寒松齡身邊蹲下,伸出顫抖而又冰冷的玉手,拾起寒松齡埋在雪中的那隻右手,木然自語道:“寒公子,一向生龍活虎的你,何以會突然變得如此,敵對的那些人,都說你太殘酷了,而我卻覺得你太仁慈了,不是嗎?要不然,就憑這麼幾個跳樑小醜,他們又怎能奈何得了你?”
樊梅芳當然聽得出女兒話中有埋怨自己恩將仇報之意,她心中雖然覺得女兒不該這麼說,但事實上,她的確那麼做了,向且,完全做錯了。
她,現在能做的不是賭氣,而是該怎樣把事情挽救回來。
樊梅芳在女兒身側蹲下來,急切地輕聲道:“儀兒,你讓開些,讓為孃的看看他的傷勢如何,也好及時施救。”
白鳳儀淡漠地道:“娘,你真希望他活下去嗎?”
樊梅芳驚顫地道:“儀兒,你連娘也不相信了?”
白鳳儀凝視著樊梅芳道:“娘,你看得遠,也想得遠,女兒並非不相信你,只是,女兒看得太近,而卻又無法也不想改變自己,我知道這樣做很不孝;但我卻非這麼做不可。”
莊重地點著頭,樊梅芳道:“儀兒,你沒有看錯他。”
白鳳儀懷疑地道:“真的?”
樊梅芳道:“真的,完全是真的,他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淡泊名利的少年奇人,娘以人之常情去衡量他,因此,走上了一條錯誤的路,現在,娘能設法的,只是怎樣來補救這個錯誤。”
白鳳儀鬆開玉手,樊梅芳把寒松齡翻轉過來,不顧血汙,她把滿身是血的寒松齡抱人懷中,伸出右手,按在他心窩上。這時,乾坤一乞也已走了過來,急迫地道:“夫人,他怎麼樣?”
樊梅芳臉色十分凝重道:“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要讓他完全恢復,只怕最少也得三個月時間。”
乾坤一乞沉重地道:“三個月,夫人,沒有人能保護他三個月不受三佛臺的干擾。他們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樊梅芳沉重地道:“我知道,但除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