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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在一旁道,我媽是老來俏,不安份。
老人裝著生氣,板了臉,說道,亂說什麼呢。
狐狸就哈哈的笑。
一諾倒是看她們母女相處得不錯。
三個人落了座,果然是一桌子菜。但是手藝真的不行。除了 的湯和買的熟食能吃以外,其它的基本不能下嚥。
小張,阿姨不會做菜,你不要嫌棄。阿姨自已釀了葡萄酒,你要不要嚐點。
也不待他說,自已取了來,倒了一大杯給一諾。一諾嚐了一口,酒都是釀得不錯。
一諾看這麼大的房子,樓下樓下,空蕩蕩地。
除了狐狸和她媽媽,就是一個傭人。
竟然沒有一個男人。
心裡有點詫異。
但是是人家家事,也沒有說什麼。
一壁喝酒吃菜,說一些客氣話
席間聊了聊,吃到一半,看阿姨起身到另一個房子去了。
狐狸跟他解釋,我爸是植物人。年輕的時候,和我媽一起到廣州來打江山,發了財,就在外面亂搞女人,結果一次喝醉了酒開車,出了車禍,他自已成了植物人,他那個女姘頭也死了。躺在家裡,我媽一直服侍他,那一年我們一個八歲一個三歲。
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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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怎麼不在?
她還在讀書,大三了。現在在學校呢。要過寒暑假才回。
一諾點點頭。
狐狸道,我們家三個人啊,我媽和我們兩姐妹,平時安靜得很,房子空得慌,叫你過來住,說是我地朋友,我媽又沒意見。可是你又不願意。
一諾笑笑,說道,不太好。好意心領了。
狐狸只得笑笑,望了望隔壁的房間,看著她老媽還在十年如一日地給她老爸餵飯。
當下轉過頭來,看了看一諾,對他道,我爸那個人,我都當他死了十多年了。植物人,沒感覺,只得吃流質的食物。
她說起自已的父親,很淡然和不屑的樣子,從嘴
說出,彷彿那個人不是自已的父親。這點倒是讓一諾 ▊
一諾點點頭,沒想到狐狸有這樣的身世,說道,阿姨很厲害。
狐狸笑了笑,說道,我媽是很厲害,吃了很多苦。如果沒有她,我和我妹妹不曉得會過成什麼樣。我有時候很恨我爸爸,他沒成植物人 時,成天不歸家,媽媽一個人守空房,一回來就大吵,砸家裡東西,打我媽,扯我媽的頭髮,把我媽的頭往穿衣鏡上面撞,鏡子碎了,他還不放手。我和妹妹抱著哭,流著淚嘶喊,想叫他停下來,他才不聽我們 的。直到他出了事,我們家才算安靜下來了,他從來沒有過當爹的樣 子。活著時沒有讓我們過一天幸福的生活,成了植物人又拖累我們,一直死不了,我們一直在家養著他,一直拖到現在,不曉得要活到什麼時候去。
她冷冷的說著,一諾倒是沒想到她有這樣一個父親。平時看她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沒想到會這樣。
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許久才想出一句話,說道,他畢竟是你父 親,你不要這麼想。
狐狸才失聲笑了起來,想起來道,怎麼對你說這些了,你第一次到我家裡來,就跟你說這些做什麼,我媽要是知道了非殺了我不可。
對一諾笑笑,對他道,吃菜,我媽手藝雖不好,煲的湯還不錯地。你嚐嚐。
一諾笑笑,點點頭。
狐狸給他盛了一碗,自已心裡也納悶,雖然她平時也大大咧咧瘋慣了,可是卻還是第一次這麼快就對一個陌生男人吐心事和苦水。
她想到這裡又偷偷看一諾一眼,實在是,這個男人讓她太崇拜和太有安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