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自己的壞心。
“我知道。”男方還是沒生氣,他不會為一個他老早就明白的事情而翻臉。
“……我傷害了你嗎?”想到自己為了滿足自己的賭氣,竟然曾想拖他下水,她就好抱歉。她有什麼資格這樣做?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為了私慾而傷害別人,無論是身體或是心靈、無論是什麼理由都不可以。
“還沒,你沒發現自己將自己保護得很好,不讓人越雷池一步,你雖然臉在笑,但是你的眼神在說『我容許你靠近的程度,到此為止,不準再走過來』,所以我來不及被你傷害到就出局了。”她的楚河漢界劃分得很清楚,他已經明顯感受到。
雖然男方的口吻輕鬆,也聽得出來他想安慰她,但只是更加深聶日晴的汗顏。
“你要是真的對我感到抱歉,看看你身邊有沒有未婚、個性好、脾氣佳、心地善良的女性,介紹她跟我相親就好了。”
聶日晴只能笑,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更抱歉的事,我忘了你的名字……我們先前所有的認識過程都當做不存在,從今晚重新開始好嗎?”她坦誠自己之前對他完全沒用心思,連最基本的禮儀都沒做好,但她真心想交他這個朋友,從這一秒開始。“讓我再一次自我介紹,我是聶日晴。”
“我是南霈譎。”
“男配角?”聶日晴以為他在開玩笑。
“同音異字,南霈譎,請多指教。”
“好可愛的名字。”這一次,她會牢牢記得,記得她的朋友有個飽含深意的名字。
“我家還有一個南祖譎。”
“哈哈。”
兩人伸手交握,純友誼。
當然,遠處的毅恩只能看到兩人十指交纏,無法知道她和男方是達成什麼共識或只是甜蜜地手牽手,他腦子裡被刺激到只剩下火氣。
可是他有什麼資格生氣?他憑什麼?
桑給過他機會,是他自己不珍惜,放手讓她離開他,現在忿然咬牙看著她找到另一個人,說穿了,還不就是他自作孽,自討苦吃嗎?
毅恩凝望著兩人終於結束賞夜景的枯燥遊戲,雙雙坐上座車,驅車下山,他熄掉煙,心裡明白告訴自己,不要再跟著他們、不要再看他們越來越甜蜜,可是身體卻忍不住尾隨,看著南霈譎沒有立刻送聶日晴回家,兩人反而往熱鬧的夜市裡鑽。
毅恩距離兩人十幾步遠,人潮成為他隱身最佳的牆,不過他認為自己也不需要躲藏,因為前方兩人根本無暇分心去研究周遭有些什麼人,他們聊得很開心,一路上都沒有冷場,話題似乎也不曾中斷。
聶日晴替她自己買了一件厚大衣,也替南霈譎買了襯衫當做朋友見面禮送他,他回贈她一條造形大方的純金項鍊,她嫌太貴重,不肯收,他只好改送一套套裝給她,然後偷偷將項鍊放進套裝的口袋。
“你逛得累不累?”
“有一點。”
“找家泡沫紅茶店坐下來休息?”南霈譎提議。
“太好了,我正想這麼說。”
兩人離開了人聲鼎沸的夜市,朝人潮較少的方向往回走,在途中經過婚紗店,聶日晴停下腳步,被模特兒身上的白紗禮服給勾住注意力,南霈譎陪著她站在櫥窗前。
“喜歡這件婚紗?”
“很漂亮……”
“你穿起來一定更漂亮。”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以後有沒有機會穿上結婚禮服了……”如果能忘掉毅恩,或許成為某人的新娘並不是難事,可是她不確定自己要花多長的時間才能忘記他……可能一個十年、兩個十年,還是她人生接下來的所有十年……
南霈譎從櫥窗玻璃反射看到站在兩人背後的外國人,也終於知道自己一整個晚上幾乎要被人瞪穿的凌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