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回走動的少,大太太又是喪期,為的不讓外頭人看熱鬧,連堂院正門都關得早,你現時去前苑支人,怕是都支不著。不如喂小少爺多點水粥,在屋子裡再多養上一晚上,興許明兒一早,就沒事了。”
周媽媽一聽這話,眼淚都要急迸出來:“再養上一晚?小少爺都已經昏睡了兩晝夜不曾睜眼了,只怕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向大太太和老爺交待……”
管婆子一聽周媽媽的話,臉上的臉上就有些不屑。
“周嬤嬤可不必抬了大太太和老爺來壓我們,我們不過是些下人婆子,粗使的做些活計,比不得嬤嬤們奶了哥兒姐兒的這麼尊貴。既然周嬤嬤下了口令子了,我這就替你去前頭回了三太太,打發人快去請個郎中,給小少爺好好瞧瞧,免得小少爺有個什麼不測,反到賴在我們頭上。”
管婆子一提裙子就轉身徑直去了,周媽媽抱著知微,只氣得渾身發抖,也沒有辦法。
知秀在屋裡頭聽到這話,走出來直要罵人,可偏巧管婆子又去了,沒的法。知妙一地坐在炕頭上看著知微,幫他掖掖被角,又拍拍他不安的睡像。知微比平日裡到是瘦弱了許多,那蘋果樣漂亮的臉蛋也略有些蒼白。這小娃娃雖然還少不更事,但這些時日她們受罪受難,他卻一直可愛地傻呼呼地笑著,到是解了知秀和知妙心頭的許多鬱悶。知妙本來穿過來,對這些陌生人突然變成“親”人還有些不適應,但是這些時候相處下來,竟越發的對知秀和知微生出了些微喜愛。眼看著知微病的這麼重,她也越來越覺得心頭被壓抑得憋悶。
女人鬥就鬥,妻妾權勢,為什麼一定要拿著這還不更事的娃娃下手?!
這邊廂眾人在心急火燎地等著,那邊管婆子竟去了許久。
萬婆子也因管婆子出了門,連晚飯都慢騰騰地到了酉時三刻才端上來。又是清湯爛菜,連點油星子都見不著,別說是生了病的娃娃,即使是大人看到這樣的飯食,都難以下嚥。
萬婆子還立在那裡說:“這兩日前頭聽說貴客多,管嬤嬤和我都領不到食材,偶爾幾頓,小姐們可將就了罷,就當素齋幾日,也當為故去的大太太積積陰德。”
知秀一見這個,眼珠子都要冒出火星子來了,跳起身來張嘴便想罵。卻見剛剛還圍坐在知微身邊的知妙忽然站起身來,連句話都不說,直接一手扯住桌上鋪的香色富貴花錦團紋桌布,生生地就用力一拽——
砰!稀哩哐啷!
一桌子的杯盤碗盞全都滾落到地上去,湯湯水水和爛得稀糊的青菜滾灑了一地。
蔣媽媽並周媽媽,連知秀都被知妙這樣的動作嚇了一跳。
萬婆子在旁邊看到菜水滾了一地,吃驚卻還不饒人地說:“大小姐這是怎樣了?嫌飯食不好打人罵人都容易,這作了一地又算是什麼……”
知妙站在那裡,眼眸珠子也不動,面上表情無色地道:“我母親在生時,可沒教導我們打人罵人,但我母親卻教導過我,人與牲畜不能同食。這等拙餵豬牛的粗食,到放在我們的桌上了,我不把它打爛,難道還巴巴學牲畜吃進肚子裡去不成?!”
萬婆子被知妙這幾句話填噎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卻又找不到什麼話回。
話音還沒落,管婆子剛巧從門外走進來,一看到這摔了一地的湯盤碗盞的,立時就開口:“喲,我才去了這些時辰,大小姐倒是教訓上了?大小姐可也不要作這樣的氣,是周嬤嬤令我出去前苑子請人的,留下萬家的一個人怎麼張羅過來,小姐們不就是想要吃要喝的嘛,我這就回了前廳三太太,抬一桌子精細吃食來給小姐們過過癮!”
管婆子轉身又要往外走。
知妙直接叫了一聲:“站住!”
管婆子才回頭,知妙已經一巴掌就揮了過去!
管婆子本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