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問一句,在場的人誰不偏執?名望,金錢,快樂,幸福,這都是人們偏執的東西,誰能說這些是壞的?誰能說偏執於這些不對?林警官,你在偏執於什麼自己心裡最清楚。司徒,你呢,你有偏執著什麼?感情嗎?……如果我當初不是這麼偏執,沒有自殺,阿峰也不會離開……所以,我奉勸你們幾句,不要偏執到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好了,說了這多羅嗦的話,該走的還是要走,妞妞,你要保重。”
張妮飛跑過去用力的抱住了錢樂安點著頭。
錢樂安在張妮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張妮哭的更厲害了。曲助理走過來扶著她離開了錢樂安,眾人看著他上了車……漸漸遠去。
等著白潤江他們離開以後,林遙突然被強烈的疲憊感打得沒了力氣。司徒趕忙過去問:“不舒服?”
“累了。”
“回去睡覺吧,有什麼話醒了再說。”
林遙沒有回答司徒,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了張妮的住所。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林遙怎麼都睡不著。
錢樂安最後那一番話讓他感觸太多,自己也是個偏執的人嗎?此時的林遙沒有力氣思考,卻莫名的想念司徒寬大的臂膀。好想靠在懷裡沉沉的睡上一覺,聽著他的心跳,聽著他的呼吸……以前這樣做的時候就會感到安心,感到溫暖。那麼,現在這樣做會不會驅散心裡空虛的寂寞和難言的寒冷?
想著這些的林遙漸漸的睡去了。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落下,時間是晚上九點多了。林遙起了身去清洗一下就打算出去。
剛剛開了門就看見司徒站在外面。
司徒好像沒有休息過,眼睛紅紅的。看著林遙勉強的一笑。
“申經理和賀振國都在樓下,下去吧。”
林遙沒有說什麼,跟著司徒下了樓。
客廳裡擠滿了人。申衛平,龔向前,賀振國,楚導,李峰等等人,他們已經為錢樂安的事討論好一陣了,誰都沒辦法很這個溫潤的人。看見林遙出來,申衛平就吵著說要請大家吃飯。
林遙本來不想去,案子雖然已經結束了,可他的心裡鬱悶的很。司徒一直和申衛平說話,看他的態度也像是能免責免。
最後,還是敵不過眾人的熱情,不止司徒和林遙被大家拉扯著,就連唐朔和葉慈也被不容分說的推了出去。
酒桌上,林遙覺得司徒有些奇怪,不管啤酒白酒都往嘴裡倒。而林遙那一身微冷的氣息打從一開始就讓那些打算灌他酒的人望而卻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林遙接到了白潤江的電話,說是提取的唇紋和錢樂安的吻合。
林遙的胸口悶悶的,起身離開了喧鬧的宴席。
夜晚,寒冷的風讓林遙清醒了許多,他的腦子裡一直在想著錢樂安。那個人,那樣的一個人,他的感情讓林遙驚訝,他的執著讓林遙驚訝,他的頭腦讓林遙驚訝。他將愛與恨結合的那麼完美,他將善良和邪惡結合的那麼融洽,林遙深知為他感到痛惜。錢樂安曾經說過,不要偏執到失去了寶貴的東西……對自己來說,什麼才是最寶貴的?林遙混亂的思緒理不清楚。對錢樂安來說,感情是他最重要的,也許對很多人來說感情都是最重要的。那麼自己的感情呢?自己第一個愛上的人是司徒,卻因為他的精心算計失去了勇氣。自己實在害怕還是在不甘?害怕他的愛是假的,不甘他的愛摻雜了太多的詭計。可到現在為止,自己還是愛他,看著他那落寞的眼神會心疼,看他推理時閃閃發亮的眼睛會心跳,看他溫柔的笑時會臉紅……難不成自己也在偏執嗎?偏執於要一份太過純粹的感情?
頭開始疼了。
身後的門開啟了,一群醉得東倒西歪的人魚貫而出,林遙看見葉慈攙扶著司徒朝自己走過來,便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