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他找田老師,一定有他的理由。至於他肯不肯說,也要看情況了。田老師的死很蹊蹺,說不定,這個“親戚”會知道一些內情吧?這樣想著,汪竹青就對門房說:“大叔,他肯定是有什麼事,不然,他也不會大老遠來找田老師,你讓他進來吧。”
門房手一揮,說:“進去吧。看樣子就知道他不是壞人,我做了這麼多年的門房了,看人的功夫是第一流的哩,好人壞人,我只要看一眼就曉得了。像我樣的人,做門房那就是,怎麼講的了那個詞兒,對了,就是屈才了,過兩天,我到警察局去跑動跑動,做警察去,抓著人犯,審都不要審,只要看一眼……”
他說著說著,就住了口,因為,汪竹青和吳侗,早就走得快沒影兒了。
吳侗和汪竹青拐過了一幢青磚瓦房後,他問:“那田老師多大年紀了?”
汪竹青回答他道:“大約四十左右的樣子吧。”
吳侗感到有些驚訝,說:“才四十左右啊,他是害病去世的還是……”
汪竹青說:“他的身體一向很好,沒得什麼病痛。那天落他的課,一直沒看到他到教室裡來,我就去他的房裡叫他,門關著,沒有拴,推門進去一看,他直挺挺地倒在地板上,像睡著了一樣,可我怎麼叫怎麼搖,他都沒有一點反應,我才知道,田老師‘走’了,就報告給了學校。警察局的人來看了,說人是晚上半夜時死的,至於死因,警察說,是被嚇死的。”
吳侗心裡一動:“是被嚇死的?”
汪竹青說:“是啊。”
吳侗又問:“田老師平時的膽子很小嗎?”
汪竹青說:“田老師的膽子才不小哩,我們都覺得,警察不負責,又找不出其他的理由,就找了這麼個藉口糊弄一下學校就算了。”
吳侗說道:“也許警察講的沒錯。”
汪竹青沒有想到的是,吳侗居然也相信警察的話,就問他:“你怎麼知道?”
吳侗說:“並不是膽子大的人就不能被嚇死,其實,嚇死的往往是膽子大的人。就像河裡淹死的人一樣,多是會水的,不會水的,連水都不下,自然不會被淹死了啊。”
汪竹青似懂非懂,說:“你的意思是,膽子小的人不會身處險境,對不對?”
吳侗說:“就是的啊,只有膽子大的人才敢到危險的地方去,這樣,他們遇到鬼的機會,當然多過膽子小的人啊。”
說著,他們就來到了校園的後門邊。
汪竹青指著一幢大大的灰色平房說:“那是我們的禮堂。”
吳侗問道:“是做什麼子用的?”
汪竹青說:“是開會用的。”
吳侗說:“還點著燈哩,你們今天也要開會嗎?”
汪竹青說:“不是開會。田老師的遺體暫時停放在禮堂裡,等他的家人來了,就運回老家去埋葬。現在,禮堂裡有我們班的幾個學生和校長他們在看守著。我們進去吧。”
禮堂的大門開開地開著,可以看到禮堂裡,有幾個身影在晃動。
他們倆走進禮堂,只見禮堂裡點了幾根明晃晃的蠟燭,他們進去時,把風兒給攪動了,那蠟燭上的火苗就忽左忽右地擺動起來,把那三五個學生和老師的影子拉扯得忽長忽短。
禮堂的講臺邊,用幾張課桌拼攏來,上面,墊了一張大大的案板,板子上,直挺挺地躺著一個人。不用說,那就是田之水了。那人的身上蓋著一張白布,把頭臉和身上都捂著,只留出兩隻腳板,腳上沒有穿鞋子,僅穿了一雙黑色的襪子。
吳侗的眼睛直盯著田之水的腳,一看沒有穿鞋,心想不好,鞋墊恐怕早落於他人之手了,他身子晃了晃,腳步突然踉蹌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噫,這屋裡太黑了。”
看到他們進來,那幾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