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霧苑,阮臨湘和阿意皆是一樣的性子,說起來也是善良和順的性子,阮臨湘是被嬌寵的任性,阿意則是被縱容的狂妄,二人又都是執拗的性子,吵起來時半句也是不肯讓的。
果然,一進輕霧苑,就聽見阿意的怒吼聲:“我是犯了錯,可爹也沒說什麼。你憑什麼把我關起來,我要去找楚江城算賬,這個卑鄙小人,我饒不了他。”
接著便是阮臨湘的諷刺:“你去找人家?找人家做什麼?再打他一頓,給別人彈劾你爹的機會?這麼大的人了總是瞻前不顧後,我說過多少次。女孩家就該有女孩家的樣子。在家裡舞刀弄槍的就罷了,丟人丟到外面去了,你還想不想嫁人了?”
阿意怒道:“不嫁就不嫁,大不了以後出去單過。也省得你看著厭煩。”阮臨湘氣了:“你說不嫁就不嫁?我準備那麼多嫁妝,你叫我分給誰去?不識好歹的東西,再敢說這麼沒規矩的話。你信不信我打你?”
接著便是阿爾的笑聲:“娘,姐姐不要嫁人的話,她的嫁妝你可以分給我和弟弟呀。我們不嫌多的。”阿意頓時就火了,罵道:“關你們倆什麼事,念你們的書去,跟誰學的看熱鬧。”接著又是阮臨湘護著兩兄弟的聲音,吵作一團,許蘭陵趕緊進去,守在外面的人連忙通報:“國公爺回來了。”
許蘭陵一進屋子。就看見阿意站在炕上,穿著一身勁裝。馬鞭,匕首都別在腰裡,看著是要出門,阮臨湘站在炕前同她爭辯,阿爾阿山坐在一邊瞧熱鬧。
見許蘭陵來了,阮臨湘道:“你爹來了就叫你爹管,我是管不了你,但是你今天要是敢出門,我就打斷你的腿。”阮臨湘說的沒帶一絲語氣,認真極了,阿意不禁愣住了 ,許蘭陵知道這話也是說給他聽得,不准他出言袒護,許蘭陵上前擁著阮臨湘的肩膀道:“好了好了,別和孩子置氣。”
又嚴肅的對阿意道:“我教你功夫,可不是叫你欺負人的,學了功夫,就能對你娘大呼小叫了嗎?唸了這麼多書,連忤逆父母是為不孝都不知道嗎?阿意,你可真叫爹失望。”
阿意還是第一次聽見許蘭陵的責備,一面難過,一面委屈,不禁垂了頭不說話,許蘭陵這才對兩兄弟道:“今兒個怎麼不去上學?閒在這裡,要我揭你們的皮是不是。”許蘭陵對兩兄弟一向嚴厲,阿爾阿山聽了這話,知道殃及池魚,不禁灰溜溜的手拉手跑出去了。
許蘭陵又對阿意道:“你對你娘不恭,罰你抄一遍孝經,在屋裡反省,回頭再把你這身衣裳換下去,穿女裝,晚上我再來檢查。”見阿意點點頭,這才和阮臨湘回了寧安堂。
阮臨湘還是有些生氣,許蘭陵嘆了口氣,把鎮南侯的打算告訴了她,阮臨湘一口拒絕:“不行,你都沒看見今天阿意的樣子,恨不得要吃了楚江城,兩人要是湊在一起,豈不是要天天打架。”
許蘭陵嘆道:“我也是發愁這個,只是鎮南侯那老狐狸難纏的緊,一點口都不松。”阮臨湘道:“我才不管朝堂上有什麼事情,阿意的婚事一定要我點頭才行,事關阿意的終身,難道就因為這個毫無根據的指責就斷送阿意一輩子?”
許蘭陵笑道:“這會子又心疼起來了,剛才怎麼吵的那樣厲害,還要打斷她的腿?”阮臨湘不好意思的哼道:“我的女兒,我欺負欺負就罷了,難不成還要叫別人欺負?我問你,你可是答應他了?”
許蘭陵笑道:“哪裡的事情,我還沒答應,只說考慮,湘兒,我覺得楚江城的確不錯,聽鎮南侯那意思對阿意也是有心的,你想想,十二三歲的少年,正是心高氣傲的時候,若不是真心喜歡阿意,怎麼會任由一個女孩子把自己打成那樣,這麼丟人的事情楚江城都忍了,可見對阿意的心意了,只可惜咱們阿意不懂這些,只當人家窩囊。”
阮臨湘對楚江城也有些印象,很是沉穩,待人彬彬有禮,遇事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