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阮臨湘就開始接受府裡的事務,原先大半的院子都被毀了,許蘭陵便想著索性重新修建,便叫人畫了圖紙來,待確定了再動工,現在阮臨湘來了,自然好的,一切都交給阮臨湘來辦。前幾天許蘭陵既要忙公事又要忙家裡,現在總算輕鬆一些。
許蘭陵找的人是個著名的畫家,對庭院佈局十分精通,畫的圖紙也是極為精巧的,阮臨湘覺得有些江南園林的脂粉氣,便刪改去了幾處樓閣庭院,多種了些花草樹木,又將幾處細節改了,頓時就顯得古樸莊重很多,許蘭陵原本是建了大功的,可以他的爵位來說,已經是無法再升了,許家正是處在風頭浪尖上,何苦再修個金碧輝煌的院子來招眼呢。
許蘭陵對這些是一概不問的,只要阮臨湘說好,他就沒有意見,圖紙定了下來,便開始施工,因為是皇上親自下的旨,工部不敢怠慢,派了最好的工匠師傅,日夜不停地趕工。
因為施工時都是府外的人,阮臨湘便叫丫鬟婆子門約束行為,不得亂走動,幸而那些人都是極有眼色的,在哪裡施工便將哪裡圍起來,只要沒事就絕不亂走動,倒省了不少麻煩。
☆、第一百一十六章 治
靖國公謀反未成,韓家整個跟著倒黴,韓夫人以及韓宜安,往日風風光光,今日卻淪為階下囚,阮臨湘這才相信天理報應,屢應不爽,她對韓宜安可是沒一點同情心,只要一想起韓宜安心狠手辣害人的樣子她就認為她是自作自受。
現在她每天教教孩子,理理家事,倒也清淨自在,中午,許蘭陵回來了,這兩日他一直忙著清冀王黨餘孽的事情,忙的腳不沾地,今日倒有空回家吃飯,阮臨湘問:“今兒個怎麼回來了?出了什麼事?”
許蘭陵面色凝重:“韓宜安要見你。”阮臨湘愣了:“啊。”韓宜安被關進去之後一直不吃不喝的,今日傳出話來,說要見阮臨湘。阮臨湘有些意外:“她見我做什麼?”
許蘭陵嘆了口氣,道:“靖國公一家是要誅九族的,後來楚閣老上書,為韓家的其他族人求情,說清了原來其他人並不知情的,皇上這才答應赦免,只是韓宜安,難逃一死,後天就要行刑了,人之將死,罷了,去看看吧,她現在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阮臨湘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下午,阮臨湘換了衣裳,跟著許蘭陵去了大牢。牢裡十分陰暗,連牆壁都是潮溼的,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黴味,獄卒很是客氣的將二人帶到韓宜安的牢房前,極有眼色的離開了,韓宜安縮在牆角,身上灰色的囚服與牆壁幾乎融為一體,若不是仔細看還真看不見人。
許蘭陵道:“宜安,湘兒來了。”韓宜安聽到聲響,慢慢回過頭來,阮臨湘看了嚇了一跳,最後一次見韓宜安的時候,她雖然狼狽,卻是面色紅潤精神極好的,短短几天的功夫。竟憔悴至此。
韓宜安慢慢挪到了柵欄旁,許蘭陵對阮臨湘道:“你先和她說著,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阮臨湘點點頭。許蘭陵又看了一眼韓宜安,這才出去。
阮臨湘沒有說話,只是把帶進來的食盒開啟了,裡面是林媽媽準備的酒菜,本來阮臨湘不想帶的,可是林媽媽說了,人之將死。就當是可憐她為子孫積德了,阮臨湘才同意,裡面放了一盤醬牛肉,一盤醬肘子切片,都是些冷盤,還有一壺酒,阮臨湘將東西擺在地上,又掏出了筷子。示意她道:“快吃吧。”
韓宜安搖搖頭,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痛楚:“貧者不食嗟來之食,你休想羞辱我。”阮臨湘沒好氣道:“誰想羞辱你了。要不是林媽媽讓我帶來我才不給你呢,你做了這麼多壞事,現在是罪有應得。”
韓宜安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只是命好罷了,如果你當時沒有嫁給蘭陵,蘭陵就是我的,我也不會陷入如此境地。”
阮臨湘反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