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嗤笑:“你以為他疼得是你麼?”許蘭陵出聲了:“皇上。”皇上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道:“好吧,三弟,雖說我們做了二十幾年的兄弟,可我們血緣上一點關係也沒有,就算我想保你也沒法子,至於二弟,你雖說身份卑微,可卻是我的親弟弟……”
皇上的意味不言而喻,齊王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可笑,可笑,枉我低聲下氣這麼多年,還以為是韜光養晦,卻成了別人眼裡的笑話,真是可笑啊。”
皇上眼中似有悲憫,齊王,很可憐,寧嬪懦弱,被蓉貴妃逼得依附於她,齊王也常被冀王欺負,現在知道了,一直壓自己一頭的,竟是個假的龍子鳳孫,這讓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冀王已經有些痴呆了,口中不停地念叨:“我是父王的親生兒子,你撒謊,我是親生兒子……”
皇上見他有些神志不清,心中大快,感覺多年來積壓的惡氣終於吐了出來,他叫了人進來,開始下旨:冀王起兵謀反,斬立決,誅九族,齊王被褫奪封號,眾生圈禁,家眷中,男子滿十五的充軍流放五千裡,十五以下的沒入賤籍,祖祖輩輩不許做官,女眷沒入教坊司。靖國公褫奪封號,打入死牢,誅九族。
一道道聖旨發下來,幾乎把京城的權貴人家廢了大半,凡是在冀王造反期間蠢蠢欲動的,或是直接叛變的,不問緣由,或是誅九族,或是全家流放,朝中官員有造反意向的,全部罷免,世代子孫不許科考,像長樂侯,就是誅九族。
京城頓時哀嚎遍野,比冀王造反時還可怖幾分,冀王造反時,京城雖然恐慌,可到底沒出人命,可現在,每天都有大批計程車兵上門宣召,抓人,不知哪天醒來,懸在頭上的利劍就掉了下來。
許蘭陵心裡很想勸他,可還沒說出口,皇上就看出了他的心思,道:“現在不除,不知道哪天又翻騰起來,不如一勞永逸。”許蘭陵道:“水至清則無魚。”皇上笑:“所以我留下了齊王。”
安國公府被靖國公派人燒的不成樣子,百年安國公府,幾乎化作廢墟,聞管家聽聞了訊息。已經陸續帶著人回來了,皇上已經下了旨意,撥款命人重新修建安國公府,幸而阮臨湘埋在底下的古物珍玩還在。不然的話,安國公府真的變成一座廢墟了。
許蘭陵現在最著急的就是阮臨湘母子,現在冀王已除,靖國公已除,也不用擔心她們的安慰,可是他去找過,先前的那個小莊子已經空無一人。不見了蹤影,他已經派了人四處去找,可是,幾天下來了,還是杳無音訊,湘兒,究竟到哪裡去了?還是已經遇害?
許蘭陵正著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阮臨湘母子的時候,阮臨湘也在著急什麼時候能出去看看。畢竟這是個小山窩,訊息閉塞,百姓幾乎是自給自足。有的人一輩子也沒見過集市是什麼樣子的,她們這些將近三十個人,要藏在這裡已經很辛苦了,還要小心不被人找到,幾乎沒有精力再去打探外面的訊息。
阮臨湘很著急啊,已經兩個月了,蘭陵究竟怎麼樣了,京城怎麼樣了,現在是誰在當家作主,她迫切的想知道。可是,她離不開,孩子還小,要她來安慰,爹孃年邁,也需要她來照顧。還有護衛,要聽從她的調遣,阮臨湘從來沒覺得原來她可以這麼累。
其實龐六也很想知道答案,因為這麼多人躲在他家裡,每天要應付那些好奇的村民已經讓他快要瘋掉了,他決定,出去探探訊息。這個決定得到了大家的認同,憋在這裡,每天除了更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在逃難這個事實外,已經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阮臨湘叫個護衛跟著龐六一起去,多個人放心些。
龐六以為等在外面的是血雨腥風,可是到了城門口卻發現,城門大開,人來人往,一切正常,既沒有盤查計程車兵,也沒有什麼抓人的佈告,二人揣著疑惑進了城,直奔安國公府而去,到了一看,大吃一驚,安國公府的大門破敗不堪,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