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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亮的釘子上有星星點點的血痕。驚雪倒還不踢枕春,甩著尾巴只顧著吃野莓。

“乖乖……驚雪……不要鬧……”枕春埋頭趴地,指尖在髒兮兮的掌釘上摩挲著,倒也沒扣下來什麼東西。莫不是驚雪路上踩著甚麼動物了?正是如此想著,枕春“嘶……”地一聲,驟然收出來手來,只見拇指尖兒上慢慢沁出一滴鮮血。

她被針紮了。馬蹄俱是用兩面鐵質的月牙形掌面、一顆扭釘、三顆長釘與一枚係扣做成。何來……何來這樣鋒利的細針?

枕春心中驟然緊張,連忙按著那個地方細細捻去,抹著一絲堅韌之處。她兩指著力,猛然從驚雪的馬蹄裡抽出一根細細的長針。那針筋韌無比,比巴掌還長,從驚雪蹄子下掌釘的縫隙之中嵌入,直扎入了驚雪的肉中。這一針抽得出來,便可見上頭帶了血。

血是從此處來的。

枕春心中狂跳,輕輕拍了拍驚雪。驚雪猶自不知,吃得十分有勁兒。

……這樣長的針,應是用堅韌無比的精鐵製作,才能扎入馬兒的蹄中,一針到肉。這樣難以發現的又微密的物事,紮在驚雪蹄下作甚,驚雪吃好喝好,可見不是為了殺馬。枕春輕輕捻著針尖兒,陷入沉思……為了使馬奔跑中覺痛,讓她再次落馬?

這樣細細的針,即便紮了馬兒,馬兒也不大覺慘痛,除非奔跑起來。

可驚雪是一匹寶馬,若非雷鳴閃電或遇著蛇,是極難被驚的。好馬通人性,會愛護主人,倘若奔跑中覺得痛了,也不過跑得更快些。譬如方才出獵之時也沒見得驚雪覺痛受驚將她甩下,而是一路狂奔更快,甚至甩掉了馮唐派來的侍衛。

甩掉了侍衛……

此地不宜久留!

枕春暗道不妙,立刻站起身來,拉著馬鞍便要翻身上去。便是這瞬息之間,一聲驟然風破之聲,見得只鋒利的箭羽凌空射來,正飛向枕春。

“嗷!”還在池邊飲水的奉先耳朵一豎,兩隻爪子向前猛蹬,騰空躍起一口咬住空中的箭身。那箭來勢不消,帶著奉先在地上連滾了兩圈。奉先滿身泥濘,立直身子,衝著泰安錦林的深處不斷吼叫,“嗷嗷!”

便聽林中悉悉索索,復又是嗖的一聲,兩連齊發,衝著枕春面門風馳電掣一般接連射來。

霎那之間,枕春瞳孔因懼睜大。她猛然仰身一避,躲過前頭那隻,細碎的箭羽如刀刃般在枕春臉頰擦出一條血痕。便見是,瞬息之間,第二隻箭羽堪堪直襲枕春心口!

她自知生死關頭,幾乎不能呼吸。眼見著面前飛光閃瞬,橫斜一隻棕褐色的光影飛來,撞在來箭之上!兩物一觸,力量相撞,那褐色飛光直將刺殺枕春的精箭對穿破開,落在地上。

叢林深處又是一陣悉索響聲,來箭處依稀見得黑影閃退,便再無聲響。

枕春低頭拾起地上的箭羽,才見得那救命的棕褐色飛光乃是一隻粗糙的木箭。這木箭身紋斑駁,一看便知是人手摺樹枝削的。救命之人膂力極強,一隻木箭射出,箭勢竟將精箭攔腰折斷。那刺殺之人只怕是以為枕春帶著暗衛,故此沒了聲息。

“誰在那裡!”枕春衝著林子喊。她幾乎可以聽見自己聲音中不可遏制的顫抖。

泰安錦林以沉默報她,除了回聲激出的鳥兒,再無動靜。

“誰!”枕春怒喝。

“本王看是誰在此處頤氣指使,原是明妃。”

枕春回頭看去,慕永鉞騎著一匹玄黑的駿馬,率著一隊人馬從樹林深處尋聲而來。

“並肩王?”枕春腦子裡立馬想了一遍緣故,立刻求救道,“救我!”

慕永鉞嬉皮笑臉的表情立時收斂。他拂袖並指一抬,二十人的馬隊立刻將枕春密不透風的圍住保護起來。

枕春將雙箭收入袖中,翻身騎上了驚雪。她輕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