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回我紙條?」江硯白的氣息貼著許未的耳側,黏黏糊糊的,「老婆~」
幾乎是聽清這聲呢喃的瞬間許未渾身血液沸騰,只感覺一團火自心口燃了起來,火勢洶湧得將他通體焚了個遍,最後只剩下飛灰。
簡簡單單的字眼在江硯白的聲息裡有了毀天滅地的力量,輕易就判定了他的生死。
好一會兒許未才堪堪重生,用討債般的語氣道:「瞎叫什麼?」
「你明明也這麼叫過。」江硯白放軟語氣,雙眼還流露出小狗般委屈的眼神。
「……」許未頓了頓,生硬道,「我當然可以。」
「好,你怎樣都可以。」
「……」
「所以為什麼不回我紙條?」江硯白貼得很近,有種溫柔的壓力,如水一般無處不在地包裹住了許未。
「……」
「我不參加競賽你不高興嗎?」
「……」
「未未,可以告訴我嗎?」
同樣的昏暗逼仄的小工具間,同樣的緊追不捨的逼問,不同的是江硯白這次沒有生氣,更不同的是這一次許未沒有逃避。
「不是不高興。」許未知道躲不過,只好坦白,「我就是有點遺憾。」
既然做了決定,就沒什麼好遮掩的,許未抬眸看著江硯白,雙眼清亮。
「高一的時候我老是針對你,江硯白,我是不是很幼稚啊?」
「你當時是不是覺得我跟個傻逼似的?」
「好不容易分到一間宿舍我還跑了,你是不是很高興這個傻逼終於不礙眼了可以清淨了?」
「你明明那麼好,我要是不跑是不是能早點兒發現?我為什麼沒有早點兒發現呢?」
「如果這次我們都參加,我倆說不定又能分一起了。」
「可這學期我賭氣不比賽,憑什麼不比呢?」
「明明是我自己的前途,我是傻逼嗎,瞎證明個p啊,證明給誰看啊。」
「誰稀罕啊。」
一開始許未只是因為一些旖旎的心思而懊悔,可說著說著就變了味,有些情緒一旦找到出口,就會像洪水般沖撞堤岸,想要決堤,想要泛濫,想要毀滅。
「江硯白,你說,我是不是個傻逼?」
說到最後,許未都笑了,笑得江硯白覺得有些刺眼。
他一把抱住許未,將人緊緊擁進懷裡,一字一句道:「對不起。」
許未愣了,江硯白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不等他詢問,他就聽到江硯白接著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回答:
「你才不傻。」
「我稀罕。」
「你不用向任何人證明。」
「比賽還會有,會有各種各樣的機會,只要你想,你一定可以抓住。」
「也不必假設,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會永遠在一起。」
「更不要自責,不管早晚,我一直在。」
「當時沒有高興,我很難過,你不在的晚上我失眠了。」
「我從沒覺得你是個傻逼,我覺得你很可愛。」
「許未,你一點兒也不幼稚,你比任何人都要耀眼,比任何人都要堅強,你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許未。」
懷抱的力度收緊,許未感覺江硯白像是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也因此他在對方的每一句回答中都真切地感受到了江硯白胸腔的震顫,就像是把心剖給了他一樣,讓他清晰地感知著每一次跳動。
然後他聽到江硯白輕聲說:
「許未,我喜歡你很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許未:!!!
江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