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未瞬間頭皮發麻,失去了思考能力,完全不知道怎麼回。
以往江硯白騷的時候他還能騷回去,可這一次,他騷不動了。
他腦子裡一團漿糊,本能覺得有什麼東西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狂奔,有著不可收拾的趨勢。
怎麼回?
回個p。
許未囫圇過去,之後就一直裝死。
運動會最後一班還是遺憾地只拿了第二名,但第一名也不是十三班,而是另一個體育班十二班。十三班以半分之差被壓在一班之下,屈居第三,這可高興壞了一班的同學們,是以下午籃球開幕賽結束後,大家就勾肩搭背火急火燎地來烤肉店慶祝。
「誒誒誒,許爹你幹什麼搶我位置。」展越指著江硯白旁邊的空位,「你坐那啊。」
許未眉心狂跳,壓抑著暴躁:「這寫你名字了?」
「這裡沒寫我名字。」展越嘿嘿直笑,「可是那裡寫你名字了啊。」
那裡還是指的江硯白身邊的空位。
許未忽然有種遭報應的感覺。
從前他們開玩笑調侃他不當回事,現在想澄清人家都當你玩不起,還會說多大點事啊。
是啊,多大點事啊……
許未沉默間又有人起鬨道:「爹,您快上座吧,那位置您不坐沒人敢坐啊!」
「爹,只有您鎮得住。」
「啊對對對,我們不配。」
許未:「……」
草,真是報應。
許未沒再強求,抿著嘴唇走到了江硯白身邊,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你好啊同桌~」江硯白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許未的彆扭。
許未嗤笑:「你也不嫌膩。」
所有人落座後,烤肉店一層已然有了包場的架勢,眾人刷刷點單後便開啟暢聊模式,分為熱火朝天。
只有許未這裡安安靜靜,他沒話講。
江硯白就含笑著聽著大家侃天說地,很是悠哉。
草。
許未忽然覺得自己特別沒勁,不就一句玩笑話嘛。
江硯白騷話多了去了,他以前也沒這麼在意過,現在矯情個p。
他餘光瞥了眼江硯白,看到對方好看的側臉,心中忍不住想:本來就好看啊,我又沒瞎說。
「嗯?」一直悠閒看笑話的江硯白忽然回頭,捕捉到了許未偷偷的目光,「怎麼了?」
「……」許未暗罵了句,語氣硬邦邦地說,「我發現我說錯了。」
「哦?」
「還是我更好看。」
「所以?」
「那我當然喜歡自己的臉,誰讓我好看。」
江硯白聞言笑了,點頭同意,聲線低低的,有種繾綣的意味:「確實。」
「沒人比你好看。」
「夠了誒你倆,還沒開吃呢就撒狗糧,老子都要飽了!」坐在對面的林徵看不下去了,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要不你們還是回去吧?」
「……」許未正不知如何應對,當即轉移炮火,正對林徵,「飽了?」
「那可不?這誰能不飽啊。」
「你最好是。」許未目光幽寒,語氣涼涼。
等到肉都端上來正式開始的時候,林徵終於明白了許未話裡的意思。
「許未你個狗!不是人!你搶我肉乾什麼!這個是我烤的!」
「啊!老子的牛舌!老子的五花!」
「啊啊啊啊啊啊老子跟你拼了!!!」
林徵萬萬沒想到他一句玩笑話引來了許未的瘋狂針對,他從沒見過這麼記仇的人,愣是把他的肉全搶了,一點兒肉沫都不留,更要命的是他還搶不過。
「栗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