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被子暴露在室內冷氣中的手臂,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幾分涼意,棠歲晚迅速收回手,重新拉起被子擋在身前。
「你不冷嗎?」目光飛速的在男人的身軀上掠過,棠歲晚整個人愈發往被子中縮了縮,小聲詢問。
「不冷,還挺熱的。」
知道小姑娘臉皮薄,霍時川逗了一會兒見好就收,走到床尾,將提前準備好的長袖拎起。
得益於那身精壯矯健的肌肉,就連穿衣服這麼簡單的動作,霍時川做起來都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美感。
背肌繃緊又舒展,被垂落的衣料輕飄飄遮蔽,卻在腦海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棠歲晚紅著耳尖,沒敢多看。
她撩開被子也準備下床。
長至腳踝的睡裙已經捲到了大腿位置,不常見光的肌膚更是瑩白勝雪,腳尖落地踩在床邊軟綿綿的長毛地毯上時,竟比機械調配出的純白還要瑩潤幾分。
棠歲晚用腳尖勾住自己的拖鞋,穿好了才站起身。
棉質睡裙柔順垂下,將驚鴻一瞥的瑩潤肉感掩藏,那截觸手溫潤的腰肢也被掩蓋在寬鬆的版型之下。
她轉身時,就看到了正饒有興致注目欣賞的霍時川。
米白色的家居服給男人過於冷峻的氣質增添了幾分柔和,此時唇角帶著一點笑意,端得是一派溫文爾雅的翩翩君子風度。
只有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眸,才隱隱透露了濃重的偏執渴望來。
棠歲晚慢吞吞的走到了門口,指尖搭上了門把手,又轉眸去看霍時川,「那我先去隔壁洗漱換衣服了。」
不等霍時川做出什麼反應,小姑娘已經飛快的開啟了門,跟只被猛獸追著的兔子一樣,蹦蹦噠噠的就衝進了次臥。
實木門哐當一聲被合上。
霍時川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忍了又忍,還是輕笑出聲。
「乖寶,」他似是喃喃自語,眉眼間滿是盎然興致,「……真是可愛。」
在他蒼白荒寂的世界裡,棠歲晚就是唯一的靈動色彩。
讓他無法控制的深深迷戀。
全德醫院的醫生們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等到了居翊來喊。
幾人拎著藥箱,在居翊的帶領下,目不斜視的走過玄關,到了客廳。
棠歲晚穿了一件簡單的短袖襯衫,在左手臂架在了居翊提前支起的小桌子上。
在對面凳子上坐下的是一名套著白大褂的女醫生。
白色口罩上方露出的眉眼溫婉清秀,對著棠歲晚笑了笑,聲音也是柔和的,「不緊張哦,很快就好了。」
她拆著藥箱裡的針頭,眉眼帶笑的往旁邊沙發上坐著的霍時川身上瞥了一眼,語氣帶著幾分親近,「聽說你今天也要抽血?」
棠歲晚的眼睫顫了顫,不自覺抿了唇。
酒精棉球擦拭過肌膚,涼絲絲的。
銀色針頭劃過寒涼的光線,穩穩的刺破錶皮,扎進了血管中。
鮮紅的血液瞬間湧出,順著透明橡膠管流進了真空採血管中。
霍時川偏頭看著,有些煩躁的嘖了一聲,換了個姿勢,隨口答道,「陪她。」
女醫生換管子的動作微不可察的一頓,「上哪兒拐來這麼漂亮的小朋友,要變情種了?」
棠歲晚其實挺熟悉她的聲音。
溫聽雪,京圈豪門溫家的小公主,國外留學回來後就主動投簡歷進入了全德醫院。
因為同為世家的原因,溫聽雪和霍時川偶爾會在一些宴會上碰見,又參與進霍時川的治療中一次,也算是面熟了。
前世,溫聽雪就上門過,也是給棠歲晚做檢查。
霍時川沒搭理溫聽雪,只蹙著眉看棠歲晚的狀態,整個人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