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掌間一熱,連城低頭去看,原來是白日裡溫暖的大手。
“聽到什麼了?這麼高興?”
風佑學著她緊貼著牆壁,仰頭閉目。
“聽雨打芭蕉,聽綠漪葉香,聽鳥兒鳴唱,聽雨滴沿著葉脈慢慢地流淌,落在地上,似泉水叮咚……”
風佑睜開眼眸露出暖暖的笑意:“是嘛?也教我聽聽?”
連城不語輕笑,指尖與他相扣。
這場雨築起了一座城,在連城的心裡,在風佑的心裡。在以後的日子,不管他們相距有多遠,都會在那座雨城裡一起聆聽四季的雨。縱然邁不出塵世紛擾,也要留得那千古絕唱,不會任心中的城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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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邊--》
鴛鴦交頸 花開並蒂
“佑,你手上的傷口是特意留給我的對嗎?”
昏黃的燈光下,連城眼含埋怨為風佑包紮著傷口。白紗一層層繞過掌心,連城小心地繫緊。風佑垂首看著燭火下連城翕動的睫毛,那片濃密下藏著世間最美的眼眸。
“丫頭……”風佑的喉結動了一下,連城抬頭看他,見他只是眼光灼灼並不說話,不由地又低下頭去,指尖撫過手臂上月牙型的疤痕,連城低聲問道:
“還痛嗎?”
風佑搖搖頭,伸手捉住連城纖白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摩挲:
“時間太久,早已忘了那種痛是什麼感覺了!”
“有多久?”
連城抬起水靈靈的眼瞳,柔柔地望進風佑眼底。
“很久……大概從我一生下來就開始了……”
“佑……”
連城伸出手指去碰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很美,冰藍色,是我見過所有眼睛中最美的……”
“是嘛?”風佑低笑,忽而收了笑意,露出一絲悲傷:“可有人說它是妖,說擁有這種眼睛的人都是魔!”
“不,不是的,你看我,我也和別人不一樣是不是?小時候也有人這樣說,可他們不懂,我們也是人,僅僅……和他們不一樣而已。”
風佑悽婉一笑:“丫頭,你小時候也很苦對不對?”見連城點頭,復又說道:“其實你比我幸運,至少你身邊還有一個護你、愛你的人,而我……什麼也沒有……”
“我從記事起就只知道自己是礦區的奴隸,另一個老奴隸說我是他從雪地裡揀來的,我親生父母拋下了我,因為我的與眾不同……”
“礦區裡的人都討厭我,同時他們也怕我,他們說我是妖孽,常常聯合起來跟我打架,你看過我的身體對不對?上面有很多的傷疤都是那時候留下的,六歲的時候,我被挖礦的鐵鍬擊中,幾乎斃命,那個傷痕很深,至今仍會隱隱的痛,在這裡……”
風佑指著自己右側的腹腔,嘴唇上揚像是再說不相干的故事。連城伸手將他緊緊抱住,第一次聽他說自己的事,卻是這麼的不堪,連城想到他的每一個傷疤都是一段悲傷的往事,都是一個淒涼的童年,淚就止不住地往外流。
風佑也緩緩收緊手臂,擁著連城,他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她動人的美貌打動了他的身體,她柔情的目光貼近了他的心,他那萬事不驚,波瀾不興的心,是被多少脆弱柔軟的碎片打造而成?
風雨的夜裡,穿過窗臺上層疊幻覺般的水痕,那些碎片又回來了,推得他貼近再貼近她溫暖又冷漠的軀體,在她在那熱切的目光中,伸手將盤在發上的花梗抽離,滿頭長髮如一冽瀑布散落,一枝花梗落地,一抹纖紅飛墜。
“怎麼哭了?為我嗎?”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