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聲?”小碗趕緊走過去,上下細細打量,雖然他神色有些疲憊,但難掩興奮之色,看起來沒有大礙,小碗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
“你還沒休息?”崔子卿正坐起來,笑道,“寒月說你累了,早已睡下,我還讓她們小心不要吵到你呢。”
寒月!真是好樣的。小碗氣得牙癢癢,這麼大的事情還瞞著她,雖然兩人看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可現在豈是鬥氣的時候。
“少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小碗進來,寒月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殷切地看著崔子卿。
“嗯……”崔子卿看著眼前的三個人,想要開口,又有些猶豫。
“田媽媽年紀大了,先去休息吧,留寒月在也是一樣的。”房裡的都算是崔子卿的心腹了,看他猶豫的樣子,恐怕這事有些蹊蹺。寒月也就罷了,田媽媽卻是個碎嘴又拎不清的,就怕是好心辦壞事,還是先請回去吧。
“我是老了,不中用了,可疼愛少爺的心可是一點不少的,不讓我知道個前因後果的,我哪裡能睡得著啊。”田媽媽不依不饒,又開始擰著帕子掉眼淚。
“田媽媽,您先回去吧,這裡還有小碗和寒月呢。”已經停了半天哭泣聲,崔子卿也快受不住了,趕緊開口要請走這尊大佛。
聽他也這麼說,田媽媽就有些泱泱的,不過還是不情不願地退下了,還不忘說幾句,“唉,人老了,不中用了。”
待她離開了,崔子卿接過寒月手中的粥,仰脖一口氣喝了個乾淨,又漱了口,才開口將後來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
崔子卿再次上山,帶著家丁在歇腳亭子裡勘查片刻,以往常打獵的經驗,根據草木被踩踏、樹枝被折斷的情況,一路摸索著前行,竟讓他找到了垂著頭趴倒在密林裡的任雲心,此時她正被五六個蒙面人圍在中間,眼看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指向她的後腦,崔子卿說時遲那時快,舉起彈弓,一粒金珠挾著巨大的勁力擊向那賊人的面門,那賊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趁著其他人還未反應過來,崔子卿高喊一句,“放下那姑娘!”
然後率著眾家丁撲打上去,那夥賊人見勢不妙,帶著倒在地上人事不清的同夥作鳥獸散了。崔子卿到了近前才看到,任雲心抖得篩糠一般,身下還壓著驚魂未定地崔子閔。
“大爺?”小碗忍不住出聲打斷,崔子閔不是隨著高氏她們上去頂峰了嗎?
“說來也巧,我大哥剛把那兩個送上去,他又擔心半山腰上的妻妾,又執意下了山,趕巧跟挾持任雲心的那夥人碰個正著。不過文人到底是不中用,”崔子卿不削地撇撇嘴,“他還不如不出來呢,不光沒救下任雲心,還反倒被任雲心救了,連累她傷了臉面。”回想起當時那一幕,羸弱的任雲心髮髻散亂,一隻手捂著臉頰,還有血跡從指縫中流出,可她的眼神晶亮,一直盯在崔子閔的臉上,那種目光,現在的崔子卿已經完全能夠讀懂了。
“活著就好。”小碗心情複雜,任雲心是個苦命的姑娘,可另外一邊的劉香桂卻真的不見了。
“哼。”寒月冷哼一聲,“一個不受寵的庶女,想攀上門好親全靠那張臉了,如今,壞了臉面又壞了名聲,說不定還不如死去的好。”
小碗一愣,是呀,況且還被劫匪帶走了一段時間,恐怕名聲上也有妨礙……
“不知道能不能隱藏的住。”小碗蹙起眉,“這事要是透出去,大家都不好過。”
“家裡的那兩個女人正在大殿裡跟大和尚講經,撇得是乾乾淨淨,跟她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崔子卿聳聳肩,“說到底,也沒有影響到什麼。”
是啊,一個妾,還有一個不受歡迎的庶女,說起來,崔家還未必會為她們出什麼力。
“那劉姨娘怎麼辦,老爺沒說什麼?”
“還能怎麼辦。”崔子卿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