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在那兒單曲迴圈的歌……雖然聽不懂日語，但裡面幾句英文我還懂的。

顯而易見的是，這歌表達了一種遺憾，一種被接受的遺憾。

顯然，這就是她此刻內心的寫照。

沉吟片刻，我輕聲開口：“《奇蹟唱片行》這本書裡有一句話：真愛總是充滿荊棘，有時候即使終點不如你所願，也並非徒勞。能在一個明豔的夏日握過她的手，總好過什麼都沒有。”

“其實……為了這次見面，我準備了很多東西的……”沉默許久，秦莉幽幽道：“但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忽然就覺得，好像都沒有意義了。”

“為什麼？”我不解道。

搖著頭，秦莉輕笑：“都說了沒有意義了。”

“說說唄，萬一我見錢眼開，答應了你包養我的要求呢？”我口吻隨意地調侃。

“呵！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你確定？”秦莉的語調似乎也隨著我的話語輕快了起來，但其實仔細辨認的話，這裡面還是夾雜著些許怨念。

想了想，我坦誠道：“其實我大概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哦？夢瑤說的？”

“不是。”

“那你怎麼知道的？”

轉頭看了眼表情饒有興致的秦莉，我不急不緩地說道：“徐遠告訴我的。”

和我預料中的差不多，聽到“徐遠”這兩個字，剛剛還表情輕鬆的秦莉，周身瞬間釋放出了一股寒意。

“淡定淡定，當時我差點沒開槍打死他……”失笑著安撫了她一句，我把當時跟徐遠見面的情況大概跟她說了一說。

聽我講完，秦莉吐出一口氣，冷聲道：“真是陰魂不散！”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就給你提個醒。如果哪天他真找到我這兒，實話實說，我還真不一定好拒絕。”

“行，我知道了。”應了一聲秦莉忽然問道：“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朱泱榮叫我去香港給遊戲公司開疆拓土，我覺得我大機率會答應。”

“什麼時候去？”

“說實話，我現在也沒想好，起碼再過個一兩個月吧。”頓了頓，我笑著說道：“說不定一兩個月以後我又碰到個什麼新的機會，拒絕了也不一定。”

“所以……我的提議，你確定不會考慮了嗎？”

“你什麼提議？”

斜了我一眼，秦莉佯怒：“徐遠不都告訴你了嗎？明知故問？”

嗤笑一聲，我隨口說道：“不是，你自己都說他陰魂不散了，所以他說的話，我能信幾個字？而且既然是你有意要找我，你不親口說說？”

“切！”了一聲，秦莉沒好氣道：“我說了你又不會答應，何必浪費這個口舌？”

“不要這麼消極啊，你不說，我就一定不會答應，但說了，我起碼還有一定機率可能會答應呢，你說是不是？”

說完這句，秦莉沉默了好長時間，就在我以為自己說錯話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就聽秦莉忽然說道：“我想跟你複合，以後去國外生活。”

“啊？！”

“別裝，你聽到了！”瞪眼說了一句，她又補充道：“不管是你從徐遠這裡聽到的我的計劃，還是在你看來，我打算包養你的那些行為，最根本的目的就是我剛剛說的。我相信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深吸了一口氣，秦莉直視著我，一字一句的問道：“所以我現在把想要說的了，你……會答應嗎？”

“不會！”想都沒想，我一口回絕。

我現在特別不理解，她到底是怎麼把身價做到這麼高的？

現在咱倆是在談判，談判就要有籌碼，你不先把籌碼攤開來，就直接跟我談結果談要求？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