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邳怒喝:「還不退下」
內侍忙低著頭離開。
司馬邳擅書,作畫也不在話下,他皺眉思索片刻,提筆勾勒起來。畫中是個衣袂飄舉的女郎,體態輕盈,他久未作畫,卻不生疏,很快就將美人身影畫了下來,筆落到臉上時,他猶豫了一下,心中還有掙扎,手中的筆卻不停歇。
很快美人的臉就顯露出來,眉如遠山,唇若紅菱,眉眼間藏著瀲灩韻致。
這時內侍通傳一聲,阮珏已經到了門前,秀美梳妝,行禮時姿態萬千,抬頭微微一笑,盡顯風情。
司馬邳目光在她臉上遛了一圈,微微皺眉,只覺得她眼眸中藏著討好之色,雖有風情卻失之自然,唇太單薄,沒有衛姌那般精緻好看,腰肢下的弧度也有不如。
他身體還熱著,卻覺得索然無味,將筆放下道,「孤還有些事要處理,先回去吧。」
阮珏垂下頭去,溫順地離開。走出殿外,臉驟然漲紅,急促地吐息,這一趟來回丟盡顏面。
內侍送她出去,阮珏見左右無人,問道:「我見殿下剛才站在書案前」
內侍輕聲道:「殿下忽然起了興致要作畫。」
阮珏心中憋著一股氣,司馬邳不是重欲之人,卻也從來沒有這樣匆匆把人叫來又攆回去的。
她盯著夜色不說話,將心頭疑惑壓了下去。
府中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夜裡這事很快就傳了開來,阮氏沒有根基,又頗得司馬邳寵愛,背地裡對她厭惡嫉妒的人有不少。
這日阮珏端著一碗涼湯送來。司馬邳想起前日夜裡的事,便讓她進來。
阮珏雙手奉上湯水,不小心灑在四司馬邳身上。司馬邳皺眉,並未生氣,起身到後面換衣裳。
阮珏緩緩吐氣,平復狂亂的心跳,趁人不注意,走到書案旁,眼睛一掃,就看見一卷畫紙放在書冊之後,只露出一截,似是主人有意隱藏。
她動作飛快抽出畫卷展開,見上面女子,心頭就是一沉。
阮珏在琅琊王府立足,全憑司馬邳的寵愛,因此那晚之事她非要弄個明白,如今見畫上是個女子,是心底不詳預感得到印證。她又將畫放回去,佯作無事,等司馬邳換了衣裳出來,陪著他用完涼湯這才離開。
阮珏聽婢女高興地說殿下恩寵未衰,心情起伏不定。她觀察這麼久下來,知道司馬邳是多薄情冷淡的性子,如今畫個女子還特意藏起來,可見這女子在他心中有多不同。
阮珏越想越覺灰心,如今她所有都指著司馬邳,自然不想突然多個特殊的存在。她沉思許久,想起畫作,忽然又覺得那女子有幾分眼熟,難道是認識的哪家女郎
她思來想去,一直到了夜間,卸妝照鏡時,她忽然一個激靈想了起來,畫中女子的眉眼竟與衛琮十分相似。
作者有話說:
要為司馬邳正名,年輕,正常,並不是故意要吃藥啊,咳咳 清水成這樣了,居然還鎖,摔……
第172章 一七一章 千里
這日內侍收拾寢殿, 福寶見上清真人奉上的木匣仍放在矮几上,等司馬邳用了早飯回來換衣裳時便問是不是該收起來。
司馬邳想到那夜服藥,心裡有些不自在, 臉上波瀾不興, 淡淡道:「先收起來。」
福寶將木匣收攏進箱。
外面內侍急匆匆到殿前來報,說宮中陛下急召。
司馬邳神色一斂, 稍整衣裝,急忙往宮中趕去。
殷浩先前在許昌兵敗,退至壽陽,修整月餘, 再次北進,這次出動全軍,集合揚、豫、徐等幾州兵力,聲勢浩大,身邊有謝尚、荀羨等相助,料想該能大軍壓進,奪回許昌。哪知麾下將領突然叛變, 背地裡與苻健合謀, 在山桑偷襲。殷浩本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