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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奶的氣力也沒衝進去。公安局長一邊大聲向村人喊話,一邊向天鳴槍示警。一時,槍聲大作。

當他們終於將滿臉是血的兩名司機從人群裡抬出來時,墳場的村人隊伍裡突然發生了一陣騷亂。數十名年輕人同時將死獸般的推土機當成了發洩物件,在將駕駛室的玻璃全部打碎後,又喊著號子把車門扭成麻花,緊接著,兩把彎曲的機動車搖把成了對付兩臺龐然大物的武器。在雨點般的擊打下,兩臺推土機很快成了面目醜陋的癟三。

幹部和千餘名蛤蟆灣子村人陷入了對抗的僵局。儘管突然聚集的村人誰也沒說一句話,但他們的行為已將意圖表露得明明白白。誰也搞不清他們為何把一座座墳頭看得比生命更加重要。

曲建成打發司機將兩個推土機司機火速送往醫院後,開始手持擴音嗽叭向村人喊話,勸大家先回去,並陳述與政府對抗的種種危害。然而,所有聚集的村人都充耳不聞,政府不明確表態便一直聚集的決心刻在每一個人臉上。

整個縣城、油城建設工地同時停工,聞訊的上萬名工人陸續向事發現場聚攏,很快在墳場周圍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包圍圈。他們一邊交頭接耳地互相打聽事發原因,一邊觀看事態的發展。

下午兩點,接到指令的地區公安車隊開進圍觀工人的包圍圈,警力要比抓捕兆祿時多出幾倍。半小時後,離蛤蟆灣子最近的駐軍也奉命趕到,手持短槍穿著綠軍裝的軍人從敞篷軍車裡鑽出來,在緊急集合的哨子聲裡,迅速站成整齊的十排。隨著聲音嘶啞的軍官的口令,上千名軍人機械地邁著威嚴的正步各就各位,在聚集的村人和圍觀的工人之間,塔起一層綠色屏障。這些完全失去自我意志的軍人,唯一信奉的便是軍官的命令,他們對眼前的所有一切毫無興趣,木偶般地等待哪怕是赴湯蹈火的指令。

幾輛敞篷軍車圈成的小圈子,成了部隊、公安和河海縣委十多名頭腦人物的臨時會議室。王志遠首先向大家通報了事發經過,然後你一言我一語地研究疏散人群的對策。

蛤蟆灣子村人聚集的目的是不讓平墳,而這是無法通融的:新興的城市中心無論如何也不能允許留存墳場。被稱作趙團長的粗眉大眼的軍官顯然厭煩了這種毫無意義的議論,他用力地將大手一揮,朝眾人吼道:“應該先把朝推土機開槍的人抓起來,這人肯定是騷亂的頭頭!”大家一起把目光轉向雙眉緊鎖的曲建成,徵詢他的意見。但是,尚未等他開口,趙團長已快步離開會場。他抓捕手持獵槍的年輕人的命令剛出口幾秒鐘,數百名軍人便將此轉化成了行動。

持槍的軍人迅速面無表情地衝進毫無準備的人群,在一陣短暫的騷亂之後,風被拖了出來。他的衣褲已被抓破,嘴角流著鮮血。幾名公安幹警迅速給他帶上了冰涼的手銬,推進警車裡,但風的叫罵聲還是不斷從車裡傳出來。

墳場被平事件事件後來成了蛤蟆灣子村人心頭無法愈和的傷口,儘管沒有一個人提及此事,但每一個人都至死不忘。與其說撤離,倒不如說是人數與村人相當的軍人和公安人員把他們驅趕回村裡的。有數十個走在最後面的年輕人身上留下了被搶託所砸的紫痕。令所有被打的人奇怪的是,紫痕如胎記般頑固地一直留在被打的部位,至死也不曾消除。

回到家中的村人感覺沒有了一絲氣力,長期的失眠症帶來的身心疲憊使他們忘記一切地倒頭睡去,偌大的村子三天三夜無聲無息不見煙火。當眾人揉著痠痛痛的雙眼醒來時,數十座大樓已在村子周圍拔地而起,而他們曾經聚集的墳場,也已變成了樓房建設工地。

墳場騷亂事件平息後的一個星期天,紅旗走出了鴿場那間滿是血腥氣的小屋。

河父海母26(97)

整整一年多時間,年輕人不分晝夜地為來自四面八方的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做著結流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