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跟誘惑逐漸沉寂下去,再也沒有抬頭的可能。
韓彧終於開始像一個存在於名揚各個角落中的那些高中特招生一樣,現在便開始結識並建立屬於自己的關係網,為日後落在自己肩上的重擔能輕一些而鋪路。
關於這些誤解,華夏不知道韓彧假裝沒聽到還是真的遲鈍的這麼厲害,反正,隨他們怎麼說,他做什麼不需要向所有人報備。
但她不能再對於他做這種事坐視不理,她心裡縱然對他有所不滿,但終究是朋友,他們是彼此最重要的朋友。
於是這天,韓彧下課之後準備給林琳補課時,被華夏攔住去路。
“晚上有沒有安排?”雞尾酒會之後,華夏對韓彧的態度就微妙起來,似乎她還在生氣,儘管韓彧並不知道她到底在氣什麼。
每當華夏對他視而不見的時候,韓彧總是悄悄安慰自己有點受傷的心,也許女孩子都是這樣,愛生氣,而有問題的終究是他自己,一直有意無意的忽略了華夏也是個女孩子的事實。
華夏突然攔住他,韓彧打心底受寵若驚,驚訝的都不敢大聲吸氣,怕她看出自己的激動,卻一張口,就不小心穿上了一貫的防備,很清淡的問她,“有事嗎?”
“我一定要有事才找你嗎?”華夏看著他,說,“你一會兒有沒有事?我要去書店,你去不去?”
“我……”韓彧想起今天是給林琳補課的日子,“明天好嗎?”
“不好。”華夏平素裡精靈的一對鹿眼在得到他的答覆之後猛然眯起,閃著野獸一般的犀利光芒,“韓彧,你老實告訴我,你今天有什麼事?”
“不是很重要的事……”韓彧垂下頭,試圖安撫她明顯躁動的情緒,“其實也沒什麼事,華夏,但是我今天沒辦法陪你去買書,明天好不好?”
華夏死死地盯著他。
韓彧從未看過她有那樣的眼神。
他感到天都暗了下來。
他在這一瞬間猛然再次體會到母親帶給他過的那種壓抑的氣息。
韓彧別過臉,不願去看她的表情。
半晌,餘光瞟到華夏的腳,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快速改變方向,朝著另一個方向快速消失。
韓彧的胸口悶悶地鈍痛著,他試圖邁開步子,原以為會艱難,卻那麼輕易,只是拉扯的渾身都在傷感,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不止。時隔多年,韓彧發現自己居然再次得到那種感覺,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總覺得,一切都變得不再一樣。
“韓彧!”華夏本已走遠,卻又不甘心的回頭追過來,跑到他身後,追問,“你今天到底有什麼事?”
不知怎麼的,韓彧不想再回答她的話。
他解釋過了,並且無用,他就知道自己真的不必再解釋,因為她並不相信他的解釋。
但韓彧仍是站住身子,只是沉默著,也不回頭,像是打定主意要與她僵持。
“你要去給林琳補課對不對?”華夏果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儘管韓彧並沒有對任何人說,但她還是有辦法知道,並且在她覺得他糊塗的時候適時的跳出來,打醒他,“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怎麼可能做這種事?為什麼要浪費自己的時間給她補課?你覺得她是那種需要上進的人嗎?”
韓彧猶自沉默,在華夏看來,他的背影有些硬冷。
她卻絲毫不打算制止自己的憤怒,大聲地說,“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好心?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什麼時候熱情到幫人家去補課?你不是一直覺得要靠自己努力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嗎?還是你現在發覺林琳是條捷徑,從現在開始鋪墊能給你將來帶來更好的生活?!”
冷硬的背影被她的尖刻劃了一道深深地口子,韓彧仍試圖維持冷靜,強迫自己不去反駁她的誤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