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著臉,用力一拍桌子,青筋暴出,大聲吼道:“你!這已經是第五次了,你到底想要逃跑多少次?想燒掉我幾座營房?”
“難道你把我抓來,還指望我乖乖聽話嗎?”我毫不示弱地反瞪他。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他的藍眼閃過一道殺氣。
“那好啊,你就把我殺了吧。”我冷哼一聲。
並不是我不怕死,而是我在賭。賭他想利用我的心態,賭他不願放棄我這個籌碼。
他死死地盯著我,怒火洶湧。
“來人,把她給我關進地牢裡,不許給她飯吃。”
他的一句話,立刻讓我搬進了新“家”。
漆黑的地牢裡,又陰又冷。沒有了蠟燭,我不能再玩火燒軍營的遊戲,也不能再以上茅房為藉口上演第N次的逃跑大戲,最重要的是,沒有了食物,這樣下去,我還能撐多久呢?我蜷在牢房的角落裡,閉上了眼睛。
祁軒,無論如何,我等著你。
我會活著,等著你。
我什麼也不怕,哪怕身在地牢裡,哪怕我和你相隔兩地。
因為我相信你一定會來救我的,一定……
進地牢的第一天,我開始拼命練榆枷功,舒展身體,力圖做到清心寡慾,拼命趕走想吃東西的慾望。
第二天,我開始跳芭蕾,從牢房這頭跳到那頭,轉來轉去,直把看守計程車兵也給轉昏了頭,一個個眼神怪異地盯著我,竊竊私語,敢情他們還以為我神經有什麼問題。等把我記得的所有芭蕾舞選段都跳完,已出了一身大汗,筋疲力盡,倒在地上就睡著了,一覺到第二天,暫時忘記了飢餓的感覺。
第三天,我開始有些頭昏眼花,只好開始大聲高唱歌曲,而且專撿那種雄糾糾氣昂昂的革命歌曲來唱,以便達到鼓舞士氣的目的。
從《保衛黃河》、《游擊隊之歌》唱到《東方紅》,再從《地道戰》、《國際歌》唱到《紅星照我去戰鬥》……
現在總算是體會到革命前輩們的氣概了,嘿嘿,所謂頭可斷,血可流,革命理想不能丟!面對嚴刑拷打,堅守節操,堅定立場,打死也不招!
突然發現,我還蠻有當烈士的潛質的嘛。
只不過,這裡沒有嚴刑拷打,也沒有什麼革命就是了。
唯一有的感覺就是……
我的肚子真的好餓啊!那個死紅毛,不會就此想把我餓死在這裡吧?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
起來!起來!起來!
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我握緊拳頭,高聲喊完這首《義勇軍進行曲》,伴隨著曲終的唯一反應,就是我肚子中發出的一聲怪響。
“好餓!好餓啊!”我嗚咽一聲,癱坐在地上,連國歌都唱完了,為什麼還是這麼餓啊?
“你也會喊餓嗎?我聽士兵的回報,還以為你在這裡的日子過的蠻好的嘛!”
我抬眼一看,那個死紅毛枷羅居然站在牢門外望著我,唇邊掛著嘲諷的笑。
“我好的很,託你的福,一時死不了,多謝你記掛!”我沒好氣地回到。
“哦?是嗎?本來我還以為你可能想要這個,既然這樣,那我就拿走了!”紅毛揚了揚手中的袋子,裡面飄過來一陣誘人的食物香味。
“你!”我怒目相向,這傢伙明擺著就是來耍我的,“把我餓死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他停下腳步,轉身好笑地望著我,說道:“你是我的俘虜,我想怎麼樣對你就怎樣樣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