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約能源——其實這種案例所在多有,很多涉嫌竊電企業都是受了不法分子地矇騙,以為修改計電錶程式只是節能而不是竊電……儘管最後量刑可能還是會以盜竊罪論,但無意識犯罪與有意識偷盜,性質是全然不同地!”
“如果找不到那個人呢?”解放又問。
“那就找紅葉生物的第二知情人!儘管沈小姐目前是紅葉的法定代表人,可總經理畢竟另有其人;法定代表人又一向不大參與企業的運營和生產,故而沈小姐不知情,或被其他人矇蔽的可能性不僅極其大、也完全說得通!如此一來,即便沈小姐仍舊脫不了干係,卻可想辦法劃為從犯!而根據《刑法》第二十七條規定,對於從犯的量刑,一向是從輕、減輕處罰甚至是免除處罰的。”重重嚥了口唾沫,劉律繼續道,“能劃為從犯自然是最好,如若劃不了,就找出第二知情人做從犯。須知在量刑上,兩個人擔、遠比一個人全頂下來強,受挑唆與自主犯罪區別亦是很大的!”
“可是,”一把柔婉女聲靜靜質疑,“這孩子會同意麼?或許就是因為不想牽扯到很多人,這孩子才全部自己扛下來……”
“那是沈小姐不清楚現行法律對盜竊罪的量刑標準。”劉律師又開始引經據典,“根據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2014年《關於盜竊罪數額認定標準問題的規定》,個人盜竊公私財物價值只要達到人民幣三萬元,就已到評定盜竊罪‘數額巨大’的底線;如今供電所給出的涉案物資評估值是六萬八千五,在事情已經廣泛曝光、各相關部門表示強烈關注的情況下,法院很可能重判……”止聲頓了頓,劉律師很有把握道,“沈小姐一旦瞭解這個形勢,我想她是不會這麼衝動的!”
“她會的。”又一把聲音緩緩道,“如果她想保護的第二知情人是她母親,也就是紅葉生物的總經理,她什麼都能犧牲,什麼都能豁出去……”
聽到這兒,沈一一不由笑了。原來裴炯也在。儘管她從一開始就沒奢望過這件事可以瞞得密不透風,但亦沒料到這樣快、裴炯就知道了。恰此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悠揚的手風琴獨奏是她的手機,沈一一拿起看一眼來電顯示長舒一口氣,摁下通話鍵只一句,“小涵,我這兩天都在天籟谷,如果妳方便,就到這兒來吧。”
放下電話,她下床檢視了一下自己,見身上只除去了外衣褲,又見床頭櫃齊整整疊著一件女式天鵝絨睡袍,簇新、淺粉碎花、還掛著吊牌,想必是天籟谷為女賓準備的,她也不客氣,摘掉吊牌抖開來邊往身上套邊走到房門口,卻是手還沒摸到門把手房門已被拉開,剛剛一直沒說話的紀小鄢站在她面前,揹著光深深望了她一眼,仍是沒說話,一手攬了她肩,將她帶到外間。
外間是一個半敞開的客廳,兩面有牆兩面無,與臥室一樣陳設極簡,幾張沙發一張軟榻,沒有牆壁的那兩面正對一泓露天溫泉池,池畔自遠而近一排低矮照路燈,朦朧光線下依稀可見熱汽氤氳,客廳因而暖意熏熏。仰起臉沈一一笑問紀小鄢,“你平時都在這個池子泡浴?”
紀小鄢俯頭回望她,默了默還是認真作答,“我一般去公共溫泉區。”
沈一一笑意愈深,“可可?香奈爾因為怕寂寞,有三十多年以麗茲酒店為家,即使是在納粹佔領巴黎時期……你可是跟她一樣的理由?”
“小丫頭……”紀小鄢輕聲打斷她,他或可明白此刻她插科打諢的用意,然事情發生了就代表存在,存在了就要去解決,鴕鳥政策沒有用,裝作若無其事也沒用。想了想他先把在座幾位簡短介紹一番:劉旭飛律師、劉旭飛律師身旁沙發坐著的叫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