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相瞞,將前因後果都說了。
凌雪蹙眉:“做買賣,一月之內掙來紋銀萬兩?你……”
郝風樓嘆口氣:“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李景隆這種人雖是見風使舵之輩,可越是這樣的人,想要獲得他的信任,就要展現出自己的手段,唯有讓他歎服,到時我們才能說服他。其二嘛,想要和這種人推心置腹,單憑几句好話是不成的,只有彼此有了利益牽涉,他才會願意和你平等對話,對你產生信賴感,我想來想去,以他的身份,其他手段都不足以吸引他,此人貪婪,以我們的條件,也只能靠白花花的銀子了。”
凌雪道:“可是一月一萬兩銀子的買賣,這……”
郝風樓笑了:“我會想辦法。”
當夜無話,二人各自回房睡下,第二日清早卻是有人來拍郝風樓的房門,卻是小二道:“下頭有應天府的差官,請外來的客官都要下樓接受盤查。”
郝風樓心知凌雪放出去的訊息有了效果,連忙穿衣下去,出了房門,連忙下樓,果然已有一隊差官明火執仗的等候多時了,此時正在盤問一個客商。
其實盤查細作之事,本是五城兵馬司來管,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朝廷隱秘的密探,錦衣衛雖然暫時撤除,可是一些達官貴人依舊暗中給予資助,畢竟有些事,還需要他們去查辦。
可是流言大行其道,到處都說有燕軍的細作混進了城裡,原本想要暗查的朝廷大員們也坐不住了,不得不擺點樣子出來,改暗查為明訪,這是態度的問題,若是應天府官員對外頭的流言無動於衷,將來一旦真出了什麼事可就擔待不起。
明訪其實對郝風樓和凌雪有利,與其讓賊惦記著,還不如讓他們盤查一次,只要能消除掉戒心,反而對郝風樓有好處。
一個差官上前,盤問郝風樓幾句,郝風樓一一答了,對方見郝風樓一口南人口音,而且郝風樓早有應對之詞,天衣無縫,疑心已經盡去,官差又道:“據說你們是兩個人,另一個是女子是嗎?”
郝風樓點頭。
差官道:“為何不讓她下來相見。”
“不便相見。”郝風樓回答倒是老實,現在雖是明初,女子還不至於一輩子閉門不出,不過這男女之防卻很是緊要。
差官淡淡一笑,道:“這個嘛,還是要見見的好,上官下令嚴查,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他雖這樣說,卻屹立不動,郝風樓明白,非要驚擾女眷是假,藉機揩油才是真。
正說著,卻有人進來,道:“哪個是賊公子。”
郝風樓微微一笑,道:“我便是。”
這人青衣小帽,一看就是某個府裡的小廝,笑吟吟的上前,對郝風樓行禮,道:“我家公爺送銀子來了,還請公子笑納。”
青衣小帽的人一面說,一面拿出了一沓銀票。
明初時朝廷就發行了銀票,甚至朝廷許多官俸都是銀票發放,可惜這東西並不保值,那些王公貴人還有官員們拿了銀票之後欲哭無淚,第一時間就是將銀票去換成糧食,不過李景隆還算厚道,沒有當真送來五百兩的銀票,而是足足給了一千一百兩,按照眼下的市價,倒也確實和五百兩紋銀的購買力相當。
郝風樓接了,微微一笑:“代我向曹國公問好,還有,告訴他,銀子已經收到,一個月之後,見個真章。”
那小廝點點頭,飛快去了。
郝風樓旋即又向差官道:“諸位既然秉公嚴查……”
“不,不,不……”差官們面面相覷,能拿出這麼一筆銀票的人,肯定是貴人,而那家丁都如此彬彬有禮,可見必定是大戶人家調教出來的,再加上他們談話之中多次談及了公爺二字,這就說明,來給郝風樓送銀子的乃是某位國公爺,這樣的人物莫說是他們,便是應天府府尹都未必招惹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