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隻猛獸,死死地盯住了這裡。
郝風樓到了城樓之下,濃霧遮住了城樓的輪廓,不過他幾次進出安南王宮,對這裡早已熟稔。
此時,他的眼睛看向濃霧,彷彿衝破了霧氣看到了城頭上的黎洪。
郝風樓一字一句地大叫:“開門,負隅頑抗便讓你們碎屍萬段。”
城樓上的黎洪聽了個真切,這宮城自然不比紫禁城,城牆並不高,因此下頭的動靜雖然看不到,卻能清晰入耳。
黎洪依稀聽到的是郝風樓的聲音,頓時倒吸了口涼氣,道:“城下可是大明的郝僉事?”
郝風樓道:“便是我。”
黎洪面如土色,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道:“郝僉事何故如此?難道大人不知安南與大明兩國乃是友邦……”
郝風樓已懶得聽他囉嗦了,大喝一聲:“開不開城門?”
對郝風樓的話,黎洪只有沉默。
只得咬了咬牙關,對周圍的親兵道:“守住,只要堅守到了天亮……”
只是可惜他話未說完,便聽到轟的一聲,地動山搖。
是火炮。
最新式的神武造作局火炮並不沉重,下頭裝一個輪子,用馬兒拉著便可跟在隊伍之後,隊伍一停,幾個嫻熟的炮手立即卸了馬,開始進行調校,這種行動式的火炮,其實威力並不大,只是勝在機動性強而已。
可是眼下,對付這安南的王宮卻是足夠了。
炮彈毫不客氣地射向大門。
轟隆隆……
那包了鐵皮的宮門不堪一擊,迅速地出現了一個洞大的口子。
郝風樓趁著火炮填藥的功夫,大吼道:“開不開門?”
城樓上的黎洪,臉色瞬時變了。
他有選擇嗎?假若是別人,或許還有選擇,可是他黎洪卻是無路可走,因為他為陳天平做了許多的事,在別人眼裡,黎洪就是陳天平心腹中的心腹。
所以他冷冷一笑道:“城門即將不保,所有人聽令,隨我下城樓,和這些漢番子決一死戰!”
上千的安南禁軍,呼啦啦地下了城樓,躲在宮門兩側的城牆之後。
轟隆隆……
又一個大洞出現。
宮門開始搖搖欲墜,最後轟的一聲,露出一個數人的大洞。
“堵住!”
黎洪親自提刀,呼喝著一隊禁軍上前。
與此同時,門洞的另一邊,火銃手們已經呼啦啦地衝了過來。
或許黎洪以為這隻有數人並肩的門洞是禁軍最好的防護,畢竟根據聲音來估算,外頭的明軍並不多,而裡頭的禁軍卻有近兩千人,兩千人守一個門洞,即便明軍有三頭六臂,可是這隻可容納數人的門洞,無疑對想要衝入宮城的明軍來說,是個極大的挑戰。
只是可惜郝風樓的想法卻和他不同,他最擅長的就是這樣的地形。
“殺!”
“殺!”
呼啦啦的火銃手爭先恐後地朝前衝刺。
出現在門洞後的安南禁軍已經架起了長矛,如林的長矛,堵住了門洞,密不透風。
緊接著,銃聲響起,砰砰砰……
這短銃在狹小的門洞裡橫飛,前頭的矛手立即像是收割了的麥子一樣連片的倒下。
可是火銃聲並沒有停,這樣的距離,對方又是如此密集的堵著門洞,幾乎不需要校準,只需要一抬手,將藥槽中的鉛彈統統打光。
禁軍倒下的越來越多,這時候,安南人已經反應過來了,瞬時崩潰,紛紛向後退步。
兵敗如山倒。
這些禁軍本就是臨時拉起來的官軍,和真正的官兵比起來,或許在體力方面並不輸太多,可是這些沒有見過大陣仗的傢伙們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