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卻不這樣認為,他當年在廣州就藩時,曾派了許多人前去諒山,而得到的訊息,大多數都是歎為觀止,再加上郝家那一年高達數百萬的歲入,還有各種根本察覺不到的進項開支,以及諒山、交州、神機衛、大城四衛的實力,甚至於將來的護衛的擴編,朱高燧當日清楚,這個地方,還有那姓郝的家族,絕對不容小覷。
而眼下,朱高燧已有一些佈局,他清楚,眼下對待郝家,一方面要爭取時間,盡力的重整軍備,另一方面,郝家的根基就在諒山,只要拿下諒山,其他各處,根本就不足為慮,所以郝家上了奏疏,說是交趾有人謀反,朱高燧便就坡下驢,一方面,命郝家‘平叛’,另一方面,則是下了旨意,令黔國公沐晟帶兵數萬,佈防於諒山一線,此後,朝廷還可源源不斷的加派一些軍馬,這些軍馬,將維持在二十萬左右。
二十萬大軍,枕戈以待,表面上是為了剿賊,實則卻是針對郝家,而黔國公沐晟此人,據說他和郝家也算是舊交,不過以朱高燧對沐家的瞭解,沐家素來是不喜攙和進廟堂之爭的,他們只擅長奉旨行事,只要是天子的旨意,無論好壞對錯,他們都願意順從的去執行,這當然是沐家明哲保身之道,所以這朱高燧深信,沐晟這個人,必定十分可靠。
沐晟乃是名將,曾參與西南邊陲多次戰役,功勞赫赫,雖然一直掩蓋在郝風樓的光芒之下,朱高燧卻相信,此人用兵很有獨到之處,況且雲南沐家,在西南數省頗得人心,如今有手握重兵,對諒山形成高壓的勢態,另一方面,郝風樓又在金陵,朱高燧的勝算,就足足有九成之多。
他們,終究還是秋後的螞蚱,眼下唯一要等待的,就是朝廷舉兩京十三省之力,厲兵秣馬,等待時機成熟,就可下旨討賊,直搗諒山,至於這京師中的郝家餘孽,也就不足為患了。
只是現在,時機還未成熟,朱高燧也只能靜心忍耐。讓這姓郝的,在這金陵之中多蹦躂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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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閣臣們議政之後,朱高燧便吃了幾口茶,開始漫不經心的聽著錦衣衛傳來的訊息了。
“昨日郝府設宴,有個和尚,進了郝府之後,就不再出現,指揮使馬鈺不敢怠慢,立即命人核實,發現此人,極有可能與姚廣孝有關,怕是眼下,已經殺人滅口,據說是這和尚與郝風樓在小廳深談了足足半個時辰,可是到底說了什麼,錦衣衛那兒,為了不打草驚蛇,卻並沒有什麼頭緒。”
“姚廣孝……”朱高燧露出了深深忌憚之色,這個和尚,雖然已經死了,可是朱高燧對他的敬畏依舊還在,從前的時候,所有人都看不出他的面目,可是朱高燧總是覺得,這個和尚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有時眼神看他的時候,總是帶著那麼點兒似笑非笑,彷彿那雙看自己的眼睛,總能洞悉自己的心底深處。
可是現在,這個死了的老和尚,竟然又一次出現在朱高燧的耳中,朱高燧眯著眼,沉吟良久:“而後呢。”
“而後那郝風樓,倒是如平常一樣出來,照舊會客,並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之處,只是夜裡,卻是宿在了書房。”
朱高燧頜首,他知道郝風樓的習慣,一旦遇到了大事,一旦有什麼事需要謀劃和推敲的時候,夜裡總是希望在書房裡待著,這是郝風樓的習慣,而朱高燧對郝風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