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讀書人,慕名而去,有時開講,聽者數千,如痴如醉,個個都是效弟子之禮……殿下以為,這些‘妖言惑眾’之詞,能騙得到那些飽讀詩書的儒生?”
朱高燧皺眉:“本王還是不明白。”
郝風樓嘆道:“這是因為,那兒的情勢已經變了,諒山那兒,商賈如雲,附近各省的商賈,都雲集在那裡,每日互通有無的貨物,都從哪裡來?我實話告訴你,閩浙的茶葉、瓷器,送到了諒山,就是暴利,他們的絲綢,送到了諒山,價格可攀升二十倍。若是透過海防出海,甚至是五十一百倍的價格,而且需求居高不下。如此大的需求,即便是那些士紳人家,也不禁動容,不少人紛紛種絲、開窯、抽絲、種植茶林,比起種糧,他們所獲的收益,不知增加了多少倍。你想想看,有了利益,有了好處,他們即便再食古不化,最終也不免參與其中,可是參與其中,所看到的,便是一個新的世界,他們的認知,已經不再侷限於田園,他們讀的,固然都是聖賢書,可是當他們看到不一樣的東西,接觸到的是不一樣的世界,他們就不免,會思考,士農工商,難道當真就是對的,假若這是對的,他們又是什麼,他們暗中做著買賣,豈不是自己將自貶了身價,不,當然不成,他們依舊是讀書人,他們只是產生了一些認知上的混亂,產生了矛盾。而這時候,陳學應運而生,於是他們一下子,眼前豁然開朗,就如尋到了真知,這陳學能在一兩年內,迅速風靡,不是沒有道理。其實說穿了,陳學理念的流行,不在於陳學有多完善,而在於,這些讀書人的屁股,已經不知不覺的,坐在了陳學這一邊而已。”
朱高燧不禁道:“你的意思是,陳學不是妖言。”
郝風樓慢悠悠的道:“陳學是不是妖言,不是你我說了算,是讀書人自己說了算,是朝廷說了算,可是現在,朝廷還沒有察覺,而這個時候,若是殿下肯禮賢下士,在嶺南有一番作為,那麼勢必,這陳學發揚光大之日,就是殿下一呼百應之時。陳學的背後,是一群讀書人和士大夫,而這些讀書人和士大夫的背後,卻堆積物山的財貨,是百萬、千萬的良田,是數百萬的百姓,殿下明白了麼?他們的屁股,已經坐在那兒了,殿下願不願意坐,這得看殿下自己,若是坐過去,或許有一日,會有風險,甚至會有獲罪的可能,可是也有那麼一點機會,殿下有了分庭抗禮的資本,與那太子殿下,平分秋色。”
這諒山陳學,郝風樓一直都在關注,說起來這大明的讀書人,其實並非似後世滿清那般頑固,在明朝的歷史上,各種學說多如牛毛,甚至於西方人帶著宗教跑來傳道,也有不少士大夫,改信西學。也正因為如此,陳學在諒山、閩粵甚至是江浙一帶開始漸漸的流行,也並非是完全沒有道理,據郝風樓所知的是,甚至於在朝廷內部,已經有那麼幾個信奉陳學的人了。
現在郝風樓將皮球踢給了朱高燧。
朱高燧皺眉,顯得有幾分猶豫,聽了郝風樓的話,他確實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可是,他並不傻,一旦扎進去,可就真正回不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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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御駕
郝風樓看著猶豫不決的朱高燧,他隱隱感覺到,朱高燧的心裡有一種**,在蠢蠢欲動。
他幾乎相信,朱高燧不可避免的會走上一條道路。
從前那個隨遇而安的趙王,已經越來越讓郝風樓陌生,郝風樓熟悉的,是一個開始有了城府,有了野心的朱高燧。
所以郝風樓直視著朱高燧,等待著他的答案。
諒山的出現,確實給了朱高燧最有利的爭儲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