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家的環境一如往常,就和百年前一樣。
現在又是一年夏天,他們還像十八歲的少年,在分道揚鑣之後,他們互相痛苦;又在互訴衷腸之後,他們重歸於好……現在他們又站在了這一棵大榕樹下,感受夏天微熱的風鑽過樹木枝葉間後帶來消暑的涼氣。
地上綠草如茵,夏季有最美最絢爛的花朵,即使只是路邊的小野花,也開得如此的熱情,令人心悅。
和鄧布利多一起躺在榕樹樹蔭下的草坪上,蓋勒特和鄧布利多並肩說著話,像是要把這一輩子的話都說完一般。
蓋勒特雙腿與鄧布利多的雙腿本來是平行放著的,現在卻完全糾纏在一起了。鄧布利多的對蓋勒特這種行為選擇視而不見——越在乎,蓋勒特就越喜歡逗弄他,非得讓他真的生了氣或者過分在乎他就讓蓋勒特會更加得意。
看著鄧布利多趨近於透明的白皙耳垂,白裡透紅的漂亮臉蛋……心中突然有一片熱血在沸騰。
感覺到自己喉嚨乾澀,蓋勒特並非初次嘗試這種事,可他與鄧布利多確實沒有做過。即使如此,他也喜歡鄧布利多到了極致,靈魂因為他不再孤獨。
所以蓋勒特突然翻身兩腿分開膝蓋著地,雙手手肘落在鄧布利多的耳朵旁,雙手手掌撫弄著鄧布利多紅褐色的長髮。
眼睛對視之中,鄧布利多發現了蓋勒特眼中的火苗。
“可以嗎?”蓋勒特深深地凝視著鄧布利多蔚藍的眼眸。
鄧布利多的睫毛微微顫抖,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蓋勒特的唇舌。
嘴上的濡溼感覺,舌頭滑膩地在閉攏的唇上戳刺,然後鄧布利多微紅的眼角有些晶瑩。
與蓋勒特這樣的親密接觸,鄧布利多已經記不太清楚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了。所以他縱容著蓋勒特的動作。
只不過,在蓋勒特的手已經落到他的褲子上的時候,鄧布利多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兩雙蔚藍色的眼睛相對視,蓋勒特看出了鄧布利多不願意在外面如此暴露的展現自己的慾望,所以蓋勒特停手,趴在鄧布利多的身上,等待躁動的身體平靜下來。
“少年的身體,果然容易衝動。”蓋勒特自嘲一般的在鄧布利多的耳邊輕聲說道。
鄧布利多不在乎身上的重量,這樣的緊密相貼卻讓他感覺到了安心。從睜開眼睛到現在,鄧布利多從未有過這樣的安心。
明媚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之間銳利地穿刺落下,卻被綠色的樹葉讓它變得溫和下來,不再那麼咄咄逼人的美麗。
就像是蓋勒特,他就是他生命中的夏天,可是年輕時候的他們都像鋒利的劍,傷人亦是傷己。
但是最璀璨的夏天離開之後,他的生命就剩下了荒蕪的冬天,所以一輩子都只能說是開心也不及自己心底。
蓋勒特能回到他的身邊,鄧布利多真的很高興,高興到把一切他能重新醒過來的疑團都拋在腦後。
蓋勒特自然是理解鄧布利多的,滾身躺好在鄧布利多的身邊,說道:“阿爾,能重回年輕感覺好嗎?”
“嗯。”鄧布利多不知道這樣子是一時的還是直到死亡都能如此,可他仍舊感覺高興,彷彿自己不再是垂暮之年的人而真的重新活過一次。有種輕鬆的感覺。
“能和你這麼平靜的在一起,真的不容易。好像做夢一樣。”蓋勒特還從未想過自己竟然也有患得患失的時候。在鄧布利多沒有醒之前,蓋勒特一直在想他醒過來是不是會問一些無關緊要的重要問題,這樣平靜的鄧布利多也在他的想象之中,可也總會讓他心中忐忑。
“蓋爾,一切都結束了。”鄧布利多聲音依舊很平靜,他已經不在乎那些身外之事了。
蓋勒特從鄧布利多的話中感受到了他的決心,他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