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過了半個小時,每個人的頭上,都已經籠罩起一層淡淡的薄霧,臉上的汗珠不時地滾落進厚厚的雪中,刺出一個個深深的小洞。 “那幾個人又是誰?”又轉上一個盤道,邊急喘著氣,抹一把汗,王洪財回望著幾乎是在山腳下,正走下車來的幾個人道。 幾個人也回頭看看,身影不是很清楚,都沒有說話。 “走吧,”文漢亭解開羽絨服的扣子,呵著氣霧,“前面的人應該到地方了吧?” “還得一會,”王洪財邁步跟上,“雪道上,跑不起來,二十多公里,要一個多小時呢。” 又過了十多分鐘,遠遠的聽到隱隱的摩托車的聲音,從上面傳來,逐漸清晰,幾個人就像被打了一強心劑,精神也不僅一振,踩在雪地上的步子,也似更有力了。 正要轉過盤道口,就見餘潤堂騎著摩托車,半開半滑地慢慢來到了面前,停下車,從手套裡取出凍的通紅的手來,邊呵著氣,邊說,“不用上去了。” “到底咋回事,快說?”文漢亭急急問道。 餘潤堂:“車是掉下去了,就在二道拐拐彎處。” 文漢亭一聽,心猛的一緊:“人呢?人咋樣了?” “放寬心,車上的人都沒事,只有三個擦傷的,還有幾個人有點頭疼頭暈,可能是車掉下時,連撞帶嚇給弄的,都不要緊。” 文漢亭:“到底咋回事,這都是你親眼見的?” 餘潤堂:“是呀,我還都一一問了,怕你們著急,先過來說一下。” 這一刻,彷彿心中的一塊大石,隨著餘潤堂的這一席話,才徹徹底底的落了下去,繃著的神經也忽的一鬆,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你不是說,車都掉下去了嗎,人咋都沒事”王洪財一臉的難以置信,“到底咋回事兒?” 見文漢亭也用同樣的眼光看著自己,餘潤堂才說道:“車不是翻下去的,是滑下去的,就在二道拐的拐彎處,車頭已經轉過彎了,可是因為彎太急,平常路上沒雪的話,彎轉小一點,也過去了。可是今天路上有雪,司機也是沒有經驗,彎轉小了,車頭過了彎,車尾還沒有轉過,結果車屁股將整個車從拐彎處拽著滑下去了。” 說到這,這餘潤堂像是故意賣關子似的,搓手呵氣起來。 看著侯明靜,王洪財瞪著驚訝的雙眼,張著嘴巴,痴痴盯著餘潤堂,文漢亭不禁輕輕笑了笑。 掏出煙,給每人一支,點上後,又深吸一口,吐出一股長長的白霧。胸口殘存的那點憋悶,也似乎隨著這股白霧被吐了出去,這才聽見,林間不時的鳥鳴此起彼伏,無比的悅耳動聽,澗中的松枝下,還吊著些冰針,僅是那樣的晶瑩剔透。 “也不知車上坐了哪個貴人,”餘潤堂有點眉飛色舞起來,“車滑下去,不到二米,正好頂在一塊巨石上,幸好滑下去的地方,不是很陡,車屁股都凹進去了,好在車穩穩停在了那裡。” “我們上去時,一車的人都還坐在那,像是剛剛才緩過勁來,”餘潤堂這時低沉了聲音,“不過,人是都嚇的夠嗆,一見到我們,別說女人了,有幾個男的,也都落淚了,看來著實嚇的不輕。” “受傷的人,傷輕嗎重?”侯明靜問。 “也就是坐在車後面四五個人,摔倒在車上時,磕碰到了,行動都沒有問題,我走時,老黃和小張正在處理著傷口。” “我們還上去嗎?”王洪財問。 “劉鄉長說,”餘潤堂接過話,“文鄉長你們就沒必要上去了,他在上面,還有幾號人呢,一會,他組織把人往下送,縣上可能也很著急,讓你先回。”喜歡鄉長()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