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搭理他。
“這幾天葉家股價跌得厲害,去跟阮晨說說吧,讓她在開庭前撤案,我們說和,”阮正德說,“你的好女兒沒找你們葉家求助?我想整個京州,應該沒有任何律師敢接她的案子,你哥哥的事務所應已經分身乏術了吧,還有就精力去管阮晨的案子嗎?”
葉歡歡一句話都沒說,打了個哈欠,上樓放水洗澡。
她兩個小時前剛跟阮晨透過電話,會作為她的代理人出庭。
至於律師的事,阮晨說不用擔心。
既然阮晨說了不用擔心,那葉歡歡就把心塞了回去。
開庭當天,阮家花重金給曾晗請的律師沒來。
阮晨這邊的律師也遲遲沒來。
曾晗一分鐘一次的頻率盯著門口,翹首以盼——阮家給她請的是國內專打刑訴的丁兆,從業二十年,只敗過一場——敗給了第一軍事學院。
阮家請他,不論輸贏都得先付三百萬。
贏了之後還有三百萬。
阮晨一手撐著下巴,懶散的坐著,那本外文書被她也給翻卷了邊,看了幾天封皮也給看丟了。
丁兆從酒店出發前,來了拜訪的不速之客。
“小丁,去替阮家打官司?”
來人看著呆呆的,鏡片比瓶底子還厚,笑起來都有點憨。
他分明比丁兆小上幾歲,卻用這種毫不在乎的口吻管他叫“小丁”。
丁兆的臉抽了抽,看到來人的那一刻,他指尖都有些麻。
一院研究所的秘書,那個姓劉的秘書!
“您進來坐。”他不自覺的彎了彎腰。
劉秘書憨憨笑,擺了擺手,“我就不進去坐了,你也別急著出門了,晚點兒直接趕飛機離開京州吧。我們南所聽說你來了,心情有點不好——當年的案子,南所惜才,手下留了情,你是知道的。”
丁兆心跳的像是擂鼓,這些年他也來京州打過十幾場官司,怎麼偏偏就這一次,一院的人上了門!
當年一院的案子,他為了保住自己從無敗績的名聲,昏了頭去想造偽證,被南景逮了個正著。
本來他以為自己的人生就此毀了,但是南景見他年輕,有能力,一時心軟抬了抬手,沒把這事兒揭開。
丁兆咬了咬牙,壓低了身子,畢恭畢敬,“我現在就訂票,馬上離開京州,請南先生放心。”
他僵直著身子去收拾行李,劉秘書忽然又在他身後開了口。
“誒小丁啊,你看你來都來了,放阮家的鴿子好像也不大好,要不你還是去一趟。”
丁兆轉身,問,“您的意思是......這一場打輸?”
他心想自己豁出去了,其實本來這個案子自己也沒什麼把握,之所以來是阮家出價確實高,而且對方也說了,自己只要盡全力讓曾晗不至於留下案底,按民事糾處理。
如果南景的意思是讓自己輸...其實問題不大。
“你得贏,”劉秘書推推眼鏡,語氣憨厚老實,“不是阮家請你來的嗎,那你就去替阮家打,阮晨那邊正好沒請律師。”
“小丁,好好發揮,得讓阮家覺得這三百萬沒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