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樂聲中,阮晨仍然覺得這一切是如此恍惚。 她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抽離了出來,懸浮在靈堂半空,麻木的看著那個老人慈祥微笑的照片,同樣麻木的看著下方的自己紅腫著眼,走到遺照前三鞠躬。 這個世界是這麼的不真實。 分明昨天見過的人,分明十幾個小時前長談過的人,怎麼再見就是生離死別? 阮晨嘴唇翕動,一個字都吐出不出來。 她心想,我還沒想好怎麼給你答覆,你怎麼就這麼急匆匆的走了? 她放下懷裡的花束,轉身穿過人群,在門口看到了市局的人。 來的警察她一個都不認識,阮晨覺著自己或許也沒什麼好關心的,她只是淡漠的走過去,擦肩,想走到馬路邊攔一輛計程車回家。 她現在只想把自己反鎖在臥室昏天黑地的睡一覺,或許醒來這個世界就回到正軌了。 阮晨在路邊看到南景衝她1揮手,她慢吞吞的拖著沉重的步子想要過去,而視覺細胞也剛好在此時後知後覺的把她方才無意間撇到的警察手裡的案卷資訊處理好了,盡職盡責的傳給腦細胞。 阮晨的身子就這樣猛地站住,她的腳還在試圖向前邁,上半身卻已經接收到了返回的訊號。 於是整個人擰巴又狼狽的摔倒在地。 南景在心裡嘆了一句這孩子,然後就快步過來扶阮晨。 阮晨卻已經自己爬了起來,轉身就朝警察的方向奔去,伸手就去拿他手裡的案卷。 “誒,這位同學你怎麼回事?” 警察周圍站了校方的其他領導,也有教育局的相關人員,還有封爽她媽——封元愷的兒媳婦。 警察伸手想攔住阮晨,但是她太快了,眨眼間案卷就到了她手裡——好在這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東西。 “阮晨是吧?”有領導認出了她,皺眉,“你的悲痛我們理解,但是這件事情你也幫不上忙,就不要添亂了。封校長這件事情的最終處理結果過幾天會在學校官網通報。” 阮晨沒搭理他,但還是禮貌地等他說完,然後徑直衝警察報出了自己的公民身份編號,“我建議你在你們的內部系統查一下我。” 半分鐘後,警察看著手裡儀器上的反饋結果,對阮晨的態度發生了明顯轉變。 這是呂局的線人,兼市局的顧問。 真是過分的年輕了。 然而資料是造不了假的,警察開始主動向阮晨介紹案情,“司機第一時間就報警了,是對方大車司機酒駕......” 阮晨自己已經看完了前兩頁的案情分析,徑直把檔案翻到附有現場照片那一頁——也是她剛才擦肩而過,風捲起的那一頁。 她指著照片上副駕位置那個公文包,包的一角露出一本有些厚的白色封皮的書,非常細微的一角,不注意看甚至會以為是拉鍊的反光。 她問,“這份檔案找到了嗎?” 南景這時候也氣喘吁吁的跑到了阮晨身後,亮證件,自我介紹是封元愷的朋友。 他的目光和一圈人一起,定格在阮晨手指落點的位置。 “同學,你搞錯了吧?這裡有檔案?這好像是皮包拉鍊的反光?” “不對,我看這是一本書,好像是白色封皮。” 警察的臉上的神情變得遲疑猶豫起來,“這是檔案?我們在現場發現了這個包,但是沒有一份白色封皮的檔案,是不是反光?” 阮晨疲倦的嘆氣,輕聲,“把原圖拿來,我處理下細節。” 片刻後,被阮晨細微調整過的照片呈現在儀器上,這次看的很清楚,確實是一份白色封皮檔案。 “阮晨,這份檔案是什麼?”南景最先意識到問題的根源。 阮晨掃視了一圈眾人,微微側身踮腳,對南景的耳邊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南景的臉色難看的要命,徑直拽著阮晨往人群外走,“我今天帶來的都是靠譜的人,你先把正事辦了,警方那邊我先對付。” 警察急了,追了上去,對阮晨說道,“同學,你有什麼線索?你認為這起事故和這份失蹤的檔案有關係嗎?” 南景鬆開阮晨的手,他帶來的人意識到事情的走向後,迅速圍了上來,把阮晨護在正中間,快步離開。 南景則是對警方的人說道,“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細節問題和相關線索我來和你們對接。” 他身上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