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醫院搶救,我們已經通知他父母了,”徐小蘭那邊顯然也是焦頭爛額。
成璐跨坐在摩托車上,就在阮晨身後五六米遠的距離。
她本來是準備等阮晨上樓之後就離開的。
但是阮晨在樓道門口打了個電話,然後就站住了。
成璐不明所以,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神經猛然一凜,無來由的覺得遍體生寒。
阮晨的背影就在那裡,但剛才她就像個普通的,被學業拖的有些疲倦的高中生。
而現在那道背影裡透出了沖天的殺意和戾氣。
“未成年人,京州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級,在市局這種地方自殺,工具是我們記錄員手裡的筆,”徐小蘭一條條陳述著,“這四條加在一起,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阮晨在市局內部人員中是有編號的,算是市局的線人,但是市局安排給他的那個編號很不普通。
所以徐小蘭把這件事情告訴阮晨是合理的,也是有目的的。
“需要我協助調查,是嗎?”阮晨的聲音剋制又冷靜,即使她掩在校服裡的身體已經繃緊了,甚至因為憤怒在微微發抖。
徐小蘭說道,“如果你想起來什麼細節或者有任何線索,請及時向我反饋,如果你需要行動的話也可以,但是要提前告訴我。”
想了想,徐小蘭對阮晨的性格有些不放心,補充,“讓你提前告訴我也是為了你好,我們好派人從旁協助,市局現在可經不起折騰。”
“我明白。”
阮晨掛了電話,轉身對成璐說,“你還沒有來過我家,要不要上來坐坐喝杯茶?等會兒有件事需要麻煩你。”
醫院。
電梯門開啟,阮晨顯而易見的心事重重,垂眸朝重症監護室的方向走。
薄年已經暫時脫離了危險,結束了手術,十分鐘前剛從搶救室被推出來,送入重症監護室。
走了五六步的樣子,女人哀慼的哭聲傳進阮晨的耳朵。
哭聲在她因為疲倦導致有些遲鈍的神經上重重擊了一錘。
阮晨停住了腳步,順著哭聲的方向看去,下意識的側側身,用牆壁的轉角擋住自己的身影。
雖然她沒有見過薄年的父母,但是正在哭泣的女人的唇、鼻子和薄年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更何況這對父母站的位置正是薄年所在的重症監護室。
阮晨心裡下意識的生出慚愧,彷彿是自己對不起這對父母。
雖然她知道事情不是這樣。
但阮晨還是覺得,既然自己已經看出了薄年的思維和精神受到了某種潛在的暗示與控制,為什麼就沒有和徐小蘭他們多強調幾遍,而是僅僅提了一嘴。
要是自己當時就強烈要求市區採取相關措施,立刻請來專業的心理醫生,或者是對薄年的行為舉止進行控制,那這件事完全可以避免。
這對父母也不必如此傷心。
在一邊的男人應該是薄年的父親,薄景輝。
這個男人年齡應該是四十歲上下,頭髮居然已經花白了大半,不知道是這幾天的心力交瘁和今天的這場變故所致,還是薄家這段時間來生意搖搖欲墜,風雨飄搖給他折磨的。
“靈芝,”男人扶著悲痛欲絕的妻子,硬撐著不讓自己陷入到同樣的情感中,“醫生都說了,沒有傷到動脈,讓咱們放寬心。”
阮晨悄悄的鬆了口氣。
“靈芝,我們去趟醫生辦公室吧,醫生說後續有幾臺手術,讓我們有空的話,去商量商量方案。”
聽到薄景輝說這番話,靈芝才勉強從悲痛中抽回了三分心神,任由丈夫攙扶著自己朝醫生辦公室走去。
其實手術方案並不急著敲定,薄景輝只是想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