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粒飽滿,色澤圓潤,本應是喜的,卻只做悽然。
白靜香一身粉衣,袖口一圈兒紫紅,原是因為磨損而做的添補,看起來卻也是明媚亮眼,襯了這熱鬧的喜景,“天雪,你身在修仙世家,也是好出身的千金,何必受這份委屈,你若是逃走,現在還有機會。”
臨到出嫁前才知道是妾不是妻,這份羞辱就是凡人也難以忍受,更何況本就心高氣傲的修仙者,白靜香滿心憐惜,卻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岔子,按理說是這婚約是兩人四年前早定下的,可怎麼就成了妾呢?
“姐姐,來不及了。”周天雪頹然坐下,事到臨頭才知道自己的千算萬算不過是給別人做了嫁衣,這時候懊悔,羞辱的就不僅僅是自家還有妙幻宗,王家勢大,又怎會善罷甘休,王初遠,王初遠,我竟是看錯了你!
紅紗小轎四人抬,陽光下,隱隱可見閃光,卻不知道是那琉璃珠反射之光,還是那眸中淚水終於滴落成行… …白靜香沒有去送嫁,只是遠遠看著,看著好妹妹就此墮入萬丈紅塵,幸與不幸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第二卷 修仙門派 第五十六章 夜語
第五十六章 夜語
淅淅瀝瀝的秋雨擊落了堅守在枝頭的枯葉。連續的重複的雨聲也如纏綿的樂,在夜色中演繹著自然的交響,一遍遍洗刷著白日的浮塵,讓黃葉更加鮮黃,讓落花更加明豔,也讓那聽雨的枯荷更多蕭索。
修仙者可以不畏寒暑不眠不休地趕路,但馬不行,也想過要用飛行法寶直接趕到朔方城,卻被天黎否定掉了,築基期的逸夢可以駕馭飛行,卻不能夠及時應變,在空中那般招搖,對於他們一人二妖來說都是不利的,難免有修為高深的發現端倪,何況,逸夢還是那樣一副禍水樣貌,若是再引來個類似極聖天君万俟俊那樣的人物,未必還可以僥倖對付過去。
此刻,夜宿於客棧之中,逸夢卻並沒有睡意,倚著窗看著院子裡的雨打荷葉。想的卻是雲夢山中的那四年寒暑,那時候的自己可曾想過有朝一日可以御風九霄仙路飄搖?應該知足了,不能成仙就不能成仙吧,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缺陷。
再怎樣自我安慰,再怎樣自我寬解,卻終究還是難以忘懷,那份失落明明白白擺在心間,空落落地四下無著,讓人難受。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天黎確定楊濟睡了才過來看逸夢,卻不想一進來就看到少女憑窗眺望,濛濛細雨在她的身邊起了一層薄霧,夜也朦朧起來,看不清她的眉眼,卻清楚看到了那份寂寥落寞,又是這樣,總是這樣,為什麼她獨處的時候總是自成世界,讓人無法靠近?
從小小嬰孩兒到小小女孩兒,再到如今的小小少女,她日益美麗著,連這份孤寂都日益深邃,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這般?以前還可以說是因為沒有父母的陪伴,那現在呢?有了自己的陪伴還是不夠嗎?不能成仙,對她來說真的是很沉重的打擊嗎?
走上前去,雙臂環攏,摟住了那微涼的身體,潮溼的雨氣沾染著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氣。深深吸了一口氣,吹出去,看到她的耳根敏感地變紅,心情突然大好,忘掉了剛才的疑問,繼續著單調而不枯燥的玩鬧。
“好癢,別鬧了!我的狐狸哥哥!”少女轉身反摟,踮著腳尖一報還一報地在他的耳邊吹拂著,如同幼時的嬉鬧一般,你撓我癢癢,我也撓你癢癢,斷不肯吃虧的。
“錯了,現在應該叫‘天黎哥哥’!”毫無威懾力地瞪了她一眼,看看左近,暗示她隔牆有耳,嘴角卻勾起了淺淺的弧度,想起了小時候的她總是愛湊在他的耳邊叫“狐狸哥哥”,那麼親暱那麼溫柔那麼繾綣,讓獨處的日子顯得寂寞難耐。
“為什麼要叫‘天黎’,為什麼想要這個名字?”逸夢不解地反問,這應該不是親生父親留下的名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