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後的力氣,拉開維拉的手。
&ot;快走。&ot;她沖呆若木雞的駕車人淡淡說道,然後,向後傾倒,如同凋零殯落的白海棠。
駕車人回過神,一踩油門,車倏得衝出去。
維拉再沒有叫喊,他已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看著離倒下的白琴越來越遠,以及圍住白琴的人,仍沖她身上不斷開槍。
眼淚不斷的流,流進嘴裡,混合著白琴沾染在他臉上的血,仇恨溶進心裡--殺,他要殺人,凡是傷害他所愛的人,統統該死!
什麼上帝、什麼信仰、什麼罪孽?有地獄就讓他去吧,只要能保護心愛的人不再離他而去。他要力量,他要權利,他要自己--再不會失去珍貴的東西。
心底角落裡,弱小的聲音總卑微乞問:是不是因為,我沒及時吹滅蠟燭?還有沒有人,再為我點起溫暖心腑的光?
天空裡霍然出現刺眼的閃亮,一道張牙舞爪的閃電狂妄撕裂了叫人窒息的黑暗。
莫比在這束光裡,看清了維拉的面孔,被逼到絕路時瀕臨瘋狂的寂靜--就如同他第一次看見時的,那般純淨無暇。
脖頸間感到森涼逼近時,房間裡藍亮一閃,隨即是轟隆隆的雷鳴。靳少伍聽到鐺得清脆響聲,掉落在身邊的手術刀,鋒利的刃面似乎在沖他詭異微笑。
靳少伍直起身子,只見坐在床上的李安呆呆望著夜空,像中了魔法瞬間被石化了一般。
又一道閃電掠過,轟鳴更響,石像一點點崩潰離析,李安的嘴唇顫抖著揚動,靳少伍卻聽不見,不由抬手想去拭李安的額頭。
&ot;不要碰我!&ot;李安大聲喊道,身體痙攣得蜷成一團不住發抖。
靳少伍起身想去找醫生來,卻又被他喝止:&ot;不,不要找人來!不要再找人來了!&ot;
他的眼神,充滿難言的痛苦和倔強,像負傷的野獸一定要獨自舔舐傷口。
靳少伍只得重新坐下,交叉了手指焦慮得看著李安:&ot;你是怎麼了?&ot;
李安不答,渾身顫得更厲害,側著身體用力並緊雙腿胳膊懷抱住身體,像嬰兒在母體內的姿態,牙齒發出磕磕碰碰的聲音。
雷電仍不停,急促的大雨也隨之侵落人間,撞擊著地面,撞擊著窗戶上的玻璃。
&ot;因為打雷?&ot;靳少伍似是在自言自語,走過去關緊窗戶。
李安趴過身探出床外,毫無預示的開始劇烈嘔吐,簡直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光才甘休。好不容易止住,他眼前出現水杯,抬頭,看見靳少伍的沒什麼表情的臉。
&ot;你要的水。&ot;
李安伸手去接,手卻顫抖的連杯子也拿不住,靳少伍索性給他送到嘴邊,他喝了小半,慢慢倒回床上平躺,仍不住喘息不住顫抖,但他卻開口說話:&ot;剛才我要水,是想趁機殺了你。&ot;
&ot;看得出。&ot;靳少伍淡淡應道,波瀾不驚看著他。
李安似乎在拼命壓抑著一種恐懼,不想被人看穿卻欲蓋彌彰的慌亂:&ot;你在同情我嗎?如果不是這該死的雷雨,你的喉嚨……早該斷了。&ot;
&ot;或許。&ot;靳少伍點點頭,&ot;你為什麼會這樣?&ot;
李安冷笑一聲:&ot;跟你無關,你大可借現在的機會殺掉我。&ot;
&ot;我討厭殺戮,這點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改變。&ot;靳少伍突然抓住李安的手,皺眉道,&ot;怎麼變這麼涼?&ot;
&ot;放開,你這個整天被維拉騎在下面的賤貨,你今晚為什麼不去給男人暖床,一定要來送死,還不惜親口對人說你是維拉的人&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