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獸皮人風化的枯骨。
由此可見,祭亡齋醮絕不是內門詭獸無端的臆想,是幾千年前真實發生過的禍端。
李墨無意間瞥向清淨子,心境有所波瀾。
清淨子踏空而立,狀態變得更加不穩定,特別是裸露在外的後背,長滿密密麻麻的細蟲。
細蟲的末端還連線著兩人,分別是韓才與石磯。
他們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細蟲似乎能把清淨子身軀的異化,不斷轉嫁給韓才兩人。
韓才遍佈畸形手臂,修為也退回到弱冠後期的程度,口鼻偶爾有夾雜內臟碎片的血水湧出。
相對而言,石磯略微好些,手臂數量比韓才少一倍,只是腫脹的腦袋裡似乎有活物存在。
“韓師?!!”
李墨臉色陰沉,到底是什麼情況,明明獸傀兩方已經金蟬脫殼,大半修士都得以儲存了啊。
“不對……”
他突然意識到,清淨子很可能是田昌文引來的內城區,讓後者誤認為極品靈石在其中。
既然冒著如此風險,肯定是為百獸血身。
但韓才兩人都已經落在清淨子的手中,說明計劃大機率失敗,整個熔鎮都會因此覆滅。
李墨不斷在心頭思索,有沒有辦法保下韓才的性命。
好在暫時危險不大,兩人作為假丹期的傀修,活著的價值明顯遠遠超過屍體。
濃霧籠罩的範圍縮小到百米左右,內城區即將一覽無遺,氣氛突然變得焦灼起來。
李墨瞳孔放大,心臟跳動的速度不由加快。
刺青獸紛紛生出警示,彷彿對即將出現的事物,有著本能的恐懼,令它們想要遠離熔鎮。
李墨安撫刺青獸的同時,目光鎖定內城區的中心。
在濃霧消散的剎那,清淨子嘴裡噴出一股七彩煙塵,打算遮蔽內城區,不讓外門弟子看到。
咚咚咚……
清淨子施法被打斷,所有修士都做出捂住胸口的動作。
鳥獸交雜的聲音響起,彷彿置身於叢林的深處,天邊初現的夕陽隨即拉開一道帷幕。
李墨眯起眼睛,心裡不由暗道:“天辰子到底什麼情況,祭亡齋醮又是怎麼回事?”
清淨子嘴角的笑意收斂,表情充斥著深深的疑慮。
顯然他已經意識到,內城區中心根本與極品靈石無關,自身外洩的靈力頓時暴動起來。
鳥獸聲戛然而止。
夕陽西下,眾修士不禁露出難以言喻的驚愕,實在對霧氣中顯露的事物無法理解。
祭亡齋醮的石臺映入眼簾,面積差不多近千米。
在石臺的中央,是一尊五六百米高的天辰子塑像,樣貌栩栩若生,右手指向頭頂。
石臺外圍是大量蒲團,端坐著數以百計的心獸宗弟子塑像。
塑像一動不動,都是心獸宗的核心修士,幾千年過去彷彿沒有留下一點歲月的痕跡。
相比於天辰子的塑像,它們外貌具有獸化的特徵,打坐的姿勢也顯得非常不倫不類。
李墨回想起黑風嶺的祭亡齋醮,石臺擺設別無二致。
“哇哇哇……”
嬰孩的啼哭從天辰子的塑像內部傳來。
清淨子毫不猶豫朝平臺俯衝而去,其餘子器派弟子不由面面相覷,紛紛選擇跟在他的身後。
李墨混在人群裡,意識到當初的天地劇變,應該不止是獸修化為獸皮人那麼簡單。
“祭亡齋醮,飛昇……”
清淨子直奔天辰子塑像,李墨停留在祭臺的邊緣。
李墨看向一尊尊塑像,造化書接連湧出記憶,說明塑像的身份至少也是嫡傳弟子。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