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劃過心尖,她猶豫再三,琢磨著是再發條簡訊還是直接射個電話過去。肚子隱隱地疼,整個人像貓一樣趴著,賀熹把小臉埋進沙發裡,捶著扶手抱怨:“臭黑猴子,都不主動上來看我!”
半個小時過後,響起了很輕的敲門聲。賀熹豎起耳朵聽了聽,才跳起來跑到門邊。拉開門的瞬間,黑猴子撲進她懷裡。而某人的容貌,被客廳內傾瀉出來的暈黃的燈光映照得十分清晰。
拍拍黑猴子的腦袋讓它進屋,賀熹仰著小臉,委屈兮兮地看向倚牆而站的厲行。
厲行板著臉訓她:“幾點了還不睡覺?敲門也不開。幹嘛呢,禪定啊?”
賀熹小嘴一癟,蹭過去投入他懷裡,嬌聲喚:“阿行……”
氣場忽然就散了,摸摸她一個勁往自己懷裡拱的小腦袋,厲行微微嗔道:“頭髮也不吹乾,小心感冒。”
小臉貼在他鎖骨上輕輕磨蹭,賀熹抱怨:“那你都不上來看我。”
嘆息間擁著她進門,厲行抓過沙發上的風衣外套裹在賀熹身上,遮住她□在空氣裡的肩膀:“明知道自己任務在身不方便,偏偏不肯睡覺逼我上來,嗯?”
被保安“轟”出天池後,厲行沒有離開。他找了個視線好又安全的角落隱蔽起來,等待的十幾分鍾他頻繁看錶,竟覺得比六年還漫長。直到賀熹平安無事地出來,他懸著的心才放下。然後就是蕭熠追出來的場景。因為距離原因厲行並未聽到賀熹和蕭熠的交談內容,但看他們的表情,他判斷他們之間有些不愉快。後來帶著黑猴子一路尾隨她來到新公寓的樓下,考慮到賀熹任務的特殊性,此時越是接近她越有可能為她帶來危險,厲行竭力控制著想上樓的衝動。結果遲遲不見她熄燈睡覺,他就斷定賀警官是在使小性兒。摸清了周圍的地形,同時確定沒有尾巴,厲行這才上來。
賀熹抱著他勁瘦的腰,像小動物般嗚咽地說:“你不要生我的氣。”
親親她的發頂,厲行坦言:“我沒有。”
賀熹不依不饒:“那你就是不擔心我不在乎我了。”
“不是,別瞎想。”
“我知道了,你不愛我了……”
“我哪有?”
“那你都沒說過你愛我。”
對於她孩子氣的無理取鬧,厲行回應得低且真:“我不說也是愛你!”
“我就知道。”賀熹眉眼彎彎地笑,滿足的那種。然後推厲行坐在沙發上,很不淑女地騎在他腿上,皓腕摟住他頸項指控:“你跟蹤我!”
“還行沒傻到家,知道繞個圈再回來。不過下次再選擇去超市買東西出來時,別張望的那麼明顯,可以假裝不小心把袋子掉地上,藉著撿東西的機會觀察。”厲行邊教她,邊寵愛地掐掐她的臉蛋,“把毛巾拿來。”
“謝謝厲參謀長指教。”淘氣地在他唇上啄了下當作獎勵,賀熹攀過身去拿過茶几上的毛巾。厲行接過來,細心地為她擦乾頭髮,藉著客廳柔和的燈光,打量她略顯臘黃的小臉,“怎麼臉色這麼差?病了?”先前在酒吧燈光太過昏暗,他沒發現。
賀熹嗯一聲,像小孩兒一樣把臉頰貼在他鎖骨上,嘟噥:“肚子疼。”
厲行皺眉,溫熱的大手覆在她小腹上,“那幾天?”見她點頭,他的臉色陡然沉下來:“那怎麼還喝酒呢?我說話不好使是吧?”
“不是。”賀熹老老實實地說:“提前了,不知道嘛。”
“自己的身體狀況都不清楚,你還知道什麼?一天迷瞪的!”厲行語氣嚴厲地批評她,隨後將人攔腰抱進臥室放在床上,用被子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命令道:“躺著,我下樓買紅糖。”
賀熹拽住他的手,提醒:“廚房裡有。”
“剛才買的?”
“不是,住進來那天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