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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弘晴前去拜訪孔桐茹的同時,一場盛宴正在濟寧城中最負盛名的酒樓——迎仙樓的頂層雅間裡火熱地進行著,公普奇、杜默良等一眾八爺門下客圍著十爺狂吹猛拍,直把十爺捧得個雲裡霧裡地窮樂呵。
“大人……”
眾人正自暢飲無忌之間,卻見一名便衣壯漢從包廂外匆匆而入,疾步走到了杜默良的身旁,輕喚了一聲,而後貼著其的耳邊,低聲地稟報著。
“嗯?”
十爺正喝在興頭上,被這一幕一鬧,自是頗為的不悅,這便將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擱,極之不耐地冷哼了一聲。
“啊,十爺,事情是這樣的,下頭那幫奴才來報,說是弘晴那小子去了孔桐茹的官衙,也不知在鬧甚玄虛來著。”
一見十爺不開心,杜默良自不敢大意了去,趕忙一揮手,將那名前來報信的屬下屏退,而後一躬身,陪著小心地彙報道。
“哦?那廝是獨自去的麼?”
十爺幾番在弘晴的手下吃了虧,對弘晴可是警惕得很,這一聽杜默良如此說法,可就顧不得佯怒了,眉頭一揚,緊趕著便出言追問了一句道。
“回十爺的話,據聞是與‘麒麟商號’在本地的一名掌櫃同去的,或許是要找孔夫子要些便宜也說不準。”
一聽十爺見問,杜默良自不敢有所隱瞞,忙出言解說了一番。
“嘿,那倒是有可能,那混賬小子早他奶奶鑽錢眼裡去了。”
弘晴的商號有多火紅,十爺可是清楚得很,不說旁的,光是他十爺自己包下的川中,這才半年多而已,就已是淨賺了萬餘兩銀子,當然了,打通各種關節也沒少往外掏了不少,對商業之事,十爺卻是並不陌生的,此際聽得杜默良如此解釋,自也就不怎麼在意了去。
“那是,只不過孔知州其人最是假正經,那廝去了,保不定碰上一鼻子的灰,哈,那樂子可就鬧大發了。”
孔桐茹在山東諸官裡可謂是特立獨行,一向自視清高,在場的幾位都瞧其不甚順眼,此際見十爺如此鄙視弘晴,自有一名見機得快的道臺從旁冒出來湊趣了一把。
“哈哈哈……,不管那渾球了,來,接著喝,今兒個爺高興,不醉無歸!”
十爺對弘晴半點好感都欠奉,能聽得弘晴碰壁,那自是中了十爺的以,這一笑將起來,自也就格外的暢快,頓時便引得公、杜等人盡皆陪著暢笑不已,就這麼著,一條重要無比的訊息就在諸人暴笑間被掩蓋了下去……
四月二十九日,晴,或許是感念到兩位欽差阿哥的勞苦功高,下了大半夜的雨,到了清晨便已是消停了下來,旭日東昇,彩霞萬道,空氣清新得沁人心脾,微風輕拂,彩旗飄飄,各府趕來送行的官員們、百姓們早早便在巡撫阿進泰的帶領下,整整齊齊地排列在碼頭上,恭候著兩位欽差阿哥的露面。
“下官山東巡撫阿進泰叩見欽差大人!”
辰時正牌,鼓號一響,三、十兩位欽差阿哥肩並肩地從離碼頭不遠處的驛站行了出來,也沒乘車,就這麼大步向碼頭行了過來,阿進泰見狀,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趕忙領著山東諸官員們齊齊迎上了前去,各自大禮參拜不迭。
“都平身罷。”
賑災的差使已畢,大事已算是成了一大半,三爺的心情顯然是好得很,叫起的聲音顯然比平日裡要多了些和煦。
“謝王爺!”
但消送走了兩位欽差阿哥,眾官員們也算是能好生歇上口氣了,謝恩的聲音裡自也就滿是輕鬆與快意,聲音既響且齊,禮數可謂是格外之周全。
“阿大人,糧倉被焚一案查得如何了?”
眾官員們顯然高興得早了些,沒等眾人將身子站穩了,就見三爺眼中精光一閃,炯然無比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