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匆匆行了來,小意地稟報了一句道。
“宣罷。”
老十五乃是弘晴的鐵桿嫡系,只不過素來不喜理政,故而弘晴也就沒強求其入軍機處辦差,然則對其之恩寵卻是從不曾稍減過,這會兒儘管已是疲得夠嗆,也自不曾有甚猶豫,直截了當地便道了宣。
“喳!”
李德全恭謹地應了一聲,但卻並未就此離去,而是欲言又止地看著弘晴。
“嗯?”
這一見李德全那等小意的做派,弘晴的眉頭當即便是一皺,有些個不悅地便吭了一聲。
“啟奏陛下,您登基也有些時日了,敬事房邢年處已是遞過了幾次本章,說是該到了選秀女的時候了,再者,宮中到了年歲的宮女們也須得有所處置,是放是留,還請陛下明示則個。”
弘晴這麼一皺眉,李德全哪敢再遷延,趕忙躬低了身子,小心翼翼地稟報了一番。
“唔,宮中到了年歲的宮女就全都放出去好了,至於選秀女一事麼,就照著規矩來也好,只是莫要大肆選人,驚擾過甚,殊有不妥,且就控制規模便好。”
敬事房那頭的摺子,弘晴其實是看過了的,只不過這段時間忙得很,也就先壓著沒批,而今,李德全既是提了,弘晴也就隨意地吩咐了一番,左右宮中選秀女都是既定之程式,原也用不著弘晴去操心的。
“喳!”
弘晴的金口這麼一開,李德全自不敢再多遷延,緊趕著應了一聲,就此匆匆退出了養心殿,不多會,又已是陪著一身整齊朝服的老十五從外頭行了進來。
“臣,愛新覺羅·允禑叩見陛下!”
老十五素來是個謹慎人,儘管與弘晴之間乃是總角之交,彼此間的關係非同尋常,然則如今已是一君一臣,他自是不敢有甚持寵而嬌的想頭,這一見到高坐在龍床上的弘晴,立馬便疾步搶到了近前,規規矩矩地便是一個大禮參拜不迭。
“十五叔不必拘禮,且自平身好了,來人,賜座。”
弘晴並未阻止老十五的見禮,沒旁的,甭管彼此間關係如何好,君臣之間的分際還是須得講究的,不過麼,也沒怎麼端帝王的架子,待得老十五禮一畢,便已是和煦地賜了座。
“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弘晴既是叫了起,老十五自是須得照著朝規謝了恩,此來題中應有之義,卻也無甚可多言處。
“十五叔急著來見朕,想必定是有要事,且就說好了,朕聽著呢。”
君臣規矩雖是須得講究,可親疏到底有別,對於老十五這等心腹之輩,弘晴的態度還是很隨意的,也沒甚寒暄之言,直截了當地便問起了老十五的來意。
“啟奏陛下,南洋來信了。”
老十五並未詳細說明,僅僅只是起了個頭,便即停了下來。
“爾等盡皆退下!”
一聽南洋來信,弘晴的眼神瞬間便凌厲了起來,不過麼,倒是沒急著追根問底,而是一揮手,聲線微寒地吩咐了一聲。
“喳!”
聽得弘晴如此下令,李德全等一眾隨侍的太監們自是不敢有絲毫的耽擱,趕忙恭謹地應了諾,魚貫著便退出了養心殿。
“陛下,此乃提前歸來之‘明帆號’從南洋捎回之信件,還請陛下過目。”
待得李德全等人盡皆退下之後,老十五立馬一抖手,從寬大的衣袖裡取出了一封厚實的信函,雙手捧著,恭謹地遞交到了弘晴的面前。
“嗯。”
弘晴輕吭了一聲,伸手取過了信函,撕開了其上的封口,從內裡取出了幾張寫滿了字的信件,細細地便看了起來,越看,臉色便越是冷厲,不過麼倒是沒急著開口言事,而是就此起了身,隨手將信遞給了老十五,他自己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