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明開啟房門,拱手行禮:“請問這位先生,來我家有什麼事?”
中年文士面色清冷,聲音有些低沉,說道:“我來自城主府。先前有一位屬下,來貴府購買靈藥,卻被你縱獸行兇,咬了他一條腿。城主頗為氣惱,因此派我來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桑子明正色道:“先前那人居心叵測,狐假虎威,藉助城主府的勢力,逼我交出靈藥配方,他以為我年幼可欺,只是凡夫俗子,竟用武力威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讓靈獸咬傷了他。此事有損城主名譽,還請先生明察,仔細盤問那人,當知他來這兒,究竟做了什麼。”
中年文士淡淡的道:“所幸城主明察秋毫,已經盤問過了,大體明白事情的經過,所以並沒有怪罪你。要不然我沒有二話,便會將你捉走。我這次過來,是奉城主之命,想跟你賒一些生肌散。”
桑子明皺眉說道:“賒欠?這種生意,如何做得?”
中年文士擺了擺手,語氣有些不善:“城主剛上任不久,手頭有些窘迫,所以不得已而為之。你放心,只要這次出獵有收穫,立馬就能把欠債還上。再者說,你放縱靈獸咬傷了人,按理說要吃官司,城主放你一馬,你可是欠了很大的人情,對不對?”
桑子明想了想,問道:“先生貴姓?您能代城主賒欠?”
中年文士答道:“我姓簡,名商,乃是城主特聘的文書。我手裡拿著城主的私印,自然能寫欠條。”
“那好吧,您請稍待。”
桑子明也不想跟城主府搞壞了關係,先前他放縱花斑豹,咬傷了對方的人,如果硬頂下去,說不定會有大麻煩。於是他轉身到了藥房,拿出一個青色的葫蘆,又來到門口。
“簡先生,這裡面都是生肌散,總共是兩百人份,價值二十塊靈石。實不相瞞,這個價格,根本賺不了多少,單是購買靈草原料,就要花十五六塊靈石呢。”
簡商也不廢話,當即寫了一張欠條,蓋上一方小印。
“好了,一個月後,你拿欠條來城主府,就可以領到二十塊靈石。”
桑子明心想:“真夠麻煩的,為啥還要我去領?你欠的債,何不送上門來?”
按理說,既然爺爺桑長不在,他完全可以推脫,說自己既沒有半靈丹,也沒有生肌散。可是如果真這樣做,桑宅就不會被人看重,孤零零落在外城,還會惹來別的麻煩。
桑長雖然不在,桑子明還是靈醫學徒,還能培植生肌散,同樣不可輕侮!
簡商捧著青色的葫蘆,開口問道:“聽說令祖善於煉製半靈丹,不知道他有沒有留下來一些?”
桑子明微微搖頭,說道:“爺爺將半靈丹都帶走了,只留下很少的幾顆,我還想留著自用,沒辦法賣給您。”
簡商豎起兩根手指,道:“我只要兩顆就行。給你一塊靈石,夠不夠?”
桑子明故作遲疑,猶豫了一下,然後轉身去取了兩顆半靈丹,放在一個小小的木盒裡。
簡商接過木盒,丟過來一塊靈石,然後揚長而去。
顯然,他對於桑子明這樣尚未開靈的小人物,心裡並沒有太大的興致,要不是受到城主的委派,他根本不會來外城。
如果是面對靈醫桑長,他就不會是這樣的嘴臉了。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桑子明放縱靈獸咬人這件事還是傳開了。
先前那人一路慘叫,一路逃回城主府,鮮血灑在路上,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
城裡不少人在議論紛紛。
“要不是出了這麼一樁事,我都將那隻花斑豹忘記了。想當初,靈醫桑長馴服了一隻煉氣六重的妖獸,留給孫子桑子明看家,還真有先見之明啊。”
“是啊,要不然,他一去不歸,留下尚未開靈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