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熊目露驚愕之色:「這,怎麼可能?袁熙距離許都極遠……」
「若是許都多一員猛將防守,必不至於這麼快就破城。傳令!曹熊不遵號令,私自提兵,斬首示眾,以正軍法!」曹操怒喝道。
曹熊慌忙跪地求饒,左右也急忙勸阻。
曹操指著曹熊說道:「權寄你的頭顱在頸上,若敢再犯,定斬不饒!」
曹熊低頭應命,喏喏連聲,然後稟告道:「父親請容我戴罪立功。」
曹操不耐煩地揮手讓曹熊退下,列於眾將之末。
也許是在曹熊身上發洩了怒氣,曹操在帳中轉了幾圈之後,竟是怒氣全消,而且捋須長笑三聲。
有人問道:「許都被劫,我軍形勢危如累卵。丞相何故發笑?」
曹操笑道:「我一時失察,被小兒輩所趁。不過袁熙提兵襲取許都,孤軍深入,乃是自取滅亡。我又有何懼之?」
曹操乃是曹氏集團的主心骨。他鎮定下來,表現得輕鬆如意,麾下眾將,自然就心思穩定下來。
當下便有謀士進言:「許都是根本之地,不容有失。恰逢糧盡,丞相可暫時班師,以解許都之難。」
郭嘉否決道:「不可。官渡乃是河南門戶,若是棄而不守,袁紹兵鋒南下,可直指豫州譙郡、潁川等要害之地!這才是取死之道。」
曹操問道:「奉孝以為,該當如何?」
郭嘉道:
「袁熙軍兵只得兩萬,根基全部依賴袁紹。若是袁紹被擊破,則袁熙只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孤軍坐困愁城,豈能長久?是以如今破局關鍵,全在袁紹。
「主公可採納許子遠之計,遣精兵猛將前往烏巢燒糧。袁紹糧草被燒,必定心存慌亂,派人來救烏巢,屆時主公只需伏兵在必經之地,必能大破袁紹。」
曹操嘆息說:「奉孝之見,與我不謀而合。」
他轉而環顧眾謀士武將,開口道:
「我知道各位家小都在許都,我也是一樣!許都被劫,各位驚慌失措,在所難免。
「然而今時今日,不戰而退軍,是取死之道!唯有行險一搏,大破袁紹,方能解開困局!
「願諸君,與我協力死戰!」
眾軍將紛紛跪倒,大聲應是。
曹熊出列,虎目之中流出兩行眼淚,跪地請命道:「父親,孩兒願為先鋒,前往烏巢,焚燒袁紹糧草!」
曹操目視曹熊,皺眉不語。
旁邊有劉曄勸道:「四公子曾以許都五千老弱之軍,大破劉表五萬大軍,亦是智勇雙全之將,以臣之見,當不在袁熙之下。不如就將此重任,交予四公子,必能成功。」
曹操沉吟之後,點頭說道:「也罷!就撥給你精兵三千,攜帶火油束草,今夜四更,前往烏巢燒糧。你若念在許都被困的母親兄弟份上,便應奮力作戰,不可有違。」
曹熊跪地磕頭:「孩兒敢不死戰!」
當下曹操又作出種種謀劃,不再多提。
……
有關幽州軍馬行動的訊息,袁紹比曹營還要先一步得信。
畢竟,幽州兩萬軍,一開始走的路線,是袁紹自家地盤!
袁紹得知這一訊息之後,本想下令阻止,但是資訊往來不便,得到訊息的時候,幽州大軍已經離開了冀州邊界,進入了司州境內。
袁紹也就沒了辦法,只能罵袁熙這個不肖子幾句,再加上郭圖逢紀的煽風點火,袁紹心裡更是怒氣升騰,覺得幽州已經不在他掌握之中了(當然事實就是這樣)。
否則,幽州兵馬調動,他這個大將軍豈有不知之理?
若不是沮授勸說,袁紹還不知要做出什麼事來。
即便有沮授之言,袁紹仍然打算破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