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歌莉婭隨意地說道，「其實這次召喚你過來，並沒有什麼戰鬥上的任務，只是想找你聊聊。」

白曉文坐下，笑道：「看來你的事業……嗯，姑且稱之為『事業』吧，發展的很成功。」

白曉文瞥了一眼自己的死亡國度聲望，原本崇敬級別的聲望，如今已經滑落到尊敬了。

按照規律，這是因為陣營實力飛速增長，而白曉文卻沒有做出更高貢獻，所以聲望縮水了。

歌莉婭微微點頭：「當初你提出建立通靈學院，發展人類教徒，的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有不少厭惡世俗，渴望力量的聰明人，其中甚至包括一些早已成名的大法師，都加入了我的死亡國度陣營。」

歌莉婭起身，扶著白骨欄杆看向了遠處的一線海島：「如果我願意的話，在三年之內，就可以消滅獅心帝國，將整個世界納入我的領域。」

「恭喜了。」白曉文的臉上並沒有多少真誠，他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歌莉婭重新坐下：「但是問題在於，我自身出現了一些變化。」

白曉文打量著歌莉婭：「有什麼變化？」

歌莉婭搖頭：「並不是身體上的變化。但是，我的想法忽然出現了轉變……就在兩個月之前。」

歌莉婭回憶著說道：「當時我正準備南下，征服一座人類要塞。忽然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在呼喚著我……

「一開始我以為，這是你透過契約，對我進行召喚。不過很快我意識到了不對。

「這股召喚我的力量，雖然並不算特別強大，但卻是源自靈魂的躁動，讓我無力抗拒。這並不是一個並行契約所能達到的效力，而是源自上位者的命令。

「詭異的是，這種呼喚的感覺，只持續了短暫時間就消失了。」

白曉文心中雪亮，這一定是死神奈戈爾，當初在廣成子洞府發起的召喚，可惜被廣成子的陣法擋住了。

歌莉婭繼續說道：「當時我的身體，是由你重塑的。是你把我改造成了死靈生物。我覺得，這件事你脫不了幹係。那個攝魂女妖呢？讓她出來，我需要知道真相。」

白曉文咳嗽了一聲：「好吧！我可以讓她告訴你真相，不過你一定要冷靜。」

歌莉婭微微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第1411章 改變簽約者

骨船甲板。

歌莉婭默默聽完了講述。

白曉文、德莉法在注視著她的表情。

長時間的沉默之後，歌莉婭開口說道：「也就是說，那個死神奈戈爾，一直潛伏在靈魂石之中；而你的僕從，女妖德莉法，當時是抱著效忠奈戈爾的心態，把我變成了黑騎士。」

白曉文點頭：「基本上沒錯。」

「兩個月前，我感覺到的那股不容抗拒的召喚力量，其實是奈戈爾在召喚我？他為什麼沒有成功。」歌莉婭問。

白曉文笑道：「因為我是在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把他釋放了出來。」

歌莉婭點頭：「看你這麼輕鬆的表情，奈戈爾是被你幹掉了？」

白曉文笑著說：「沒錯。」

「看來我的變化，是因為奈戈爾的死亡。」

歌莉婭緩緩說道，「自從兩個月前，那次不容抗拒的召喚感覺過後，我就覺得，有很多生前的記憶甦醒了。正因為這些甦醒的記憶，使我開始變得軟弱……我明明可以清洗那個人類要塞，將戰線推進到獅心帝國中部行省，但是久違的負罪感卻讓我難以下定決心。」

白曉文明白了過來。

作為黑騎士、黑騎領主的歌莉婭，對於生前的記憶，其實只有很少的碎片，她的記憶全部集中在被假理查皇子欺騙、誤中死神詛咒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