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姆?”
鈴谷淺蔥看到江川一郎的靈體,也皺起了眉頭。
與其說怨念,倒不如說是執念,或者更加具體一些的,信念。
江川一郎的靈體依附於棋盤而存在,他所有的執念就是下棋而已。
鈴谷淺蔥看了徐倫一眼,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徐倫搖了搖頭,示意鈴谷淺蔥不用在意。
棋盤兩側,羽生聖和江川一郎的對決還在繼續。
序盤階段,兩人都沒有長考,開局的定式幾乎是每個棋手都要倒背如流的東西,到了中段,才是真正個人實力的體現。
而且,不知道為何,羽生聖和江川一郎似乎心有默契,他們下棋的速度都很快,沒有任何拖延。
啪——
啪——
啪——
兩指夾著棋子,落在木製的棋盤上,羽生聖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身處料理教室的事情,也忘記了自己找徐倫來幫忙的事情,他的眼中只剩下了下棋。
如同某種沉靜燃燒的火焰一般的光芒,在羽生聖的眼中亮起。
而對面的江川一郎也是如此。
一位生者,一位逝者,相隔三十年的時光,在此刻的棋盤之上,卻比任何人都要靠近。
對比起江川一郎那般傳奇的經歷,羽生聖的人生足以稱之為普普通通。
他出生於神社相關的人家,卻並沒有除靈師的才能,倒是在神社裡學會了將棋,一路下,一路磕磕絆絆,倒也逐漸嶄露頭角。
許多人認為,對於他而言,職業棋士只是未來的一種可能性,如果二十五歲他還沒成功,那麼大概便是回家繼承家業這般,是令眾多人羨慕的人生。
但羽生聖本身喜歡將棋,喜歡棋盤上運籌帷幄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成為了戰國時代的大名一般,指揮著千軍萬馬。
更重要的是,在將棋的棋盤上,沒有人會關注你的家庭背景,身份,沒有人在意你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還是窮人家的孩子,是萬眾矚目的新星還是藉藉無名的凡人。
棋盤上,只有執著於勝負的兩個棋手而已。
棋高一著,成王敗寇。
對弈之時,喝了一口茶的羽生聖忽然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隨處可見的,小小的居酒屋之間。
這是那種平成時代常見的,大眾食堂一般的小餐館,不過餐館裡沒有其他人,羽生聖坐在其中一張靠窗的桌旁,面前只有一杯茶。
季節似乎變成了冬天,窗外寒風蕭瑟,鉛灰色的陰雲密佈,彷彿隨時都會下起大雪。
雙手捧著熱茶,羽生聖輕輕吹起,啜飲一口。
放下茶杯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對面坐下了一個人。
這個男生和自己年齡相仿,頭髮剪得很短,穿著舊式的學生制服,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沒有見過這名男生,但羽生聖卻感到十分熟悉。
“抱歉,來晚了。”
那男生熟稔地坐下,面前也多了一杯茶。
看不清面容的老闆端上了一些毛豆,冷豆腐,芥末章魚等,完完全全的下酒菜。
“總覺得,這麼坐著還是第一次。”
羽生聖笑了笑。
“是啊”
男生點點頭,拿起筷子,夾起一片毛豆,熟練地將其中的豆子吃掉,隨即問道。
“說起來,最新的《瑪格麗特》你看了嗎,這是從週刊改成半月刊的第一期呢。”
“《瑪格麗特》?”
羽生聖不太理解,聽名字好像是什麼雜誌的樣子,但他除了《週刊少年jup》之外就沒接觸過漫畫了,二次元什麼的,他完全不懂。
“少女漫畫,你不看嗎?”
男生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