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教過徒弟盜竊之術。不是他多麼深明大義,要從此改變門風。他五歲拜入師門時,師傅正做了一票大的。從此洗手不再盜竊,而改做地主兼開當鋪。那年月兵荒馬亂年年天災,百業凋零唯獨當鋪生意好。人們為了活命什麼東西都拿來當,他們師徒大發其財。
解放時章老頭師傅和兩個師兄都被打成惡霸地主遭槍斃。他是因為年齡太小才十五歲而留了一條命。所以他從未做過偷竊之事,卻被罵做扒手又反駁不得,心裡的惱火可想而知。
張秋生一邊躲著流星錘,一邊還是說話:“喂,章老頭啊,你尊姓大名啊。我不能總叫你章老頭吧,這多不禮貌啊。要不乾脆叫你章扒手?”這不廢話嘛,章老頭當然姓章了。
章老頭氣得差不多要吐血,張嘴就要罵張秋生。嘴剛張開感覺不對趕緊閉上,可是已經遲了。一顆石子飛來正正打在嘴唇上,連同一顆門牙被打落。人老了對牙齒最是愛惜,牙齒被打落牙疼心也疼。嘴唇也腫了想張都張不開,一顆牙齒硬生生的被吞下去,真正叫打落牙齒往肚裡吞。
原來剛才張秋生倒地避讓流星錘時,手掌撐地摸到一地的石子。山地最不缺的就是這種石子。張秋生暗罵自己一聲笨蛋,順手就抓了一粒黃豆大的小石子。再故意說一些怪話氣章老頭,趁其生氣立即將石子向他臉上彈去。見到竟然得手,短劍扔到一邊也不要了,立馬一手抓起一把石子,一個天女散花向章老頭砸去。
總共才二十來米的距離,這一把石子砸過去並不亞於獵槍的散彈,章老頭沒有完全避讓開。中了幾粒石子正痛得跳腳,又一把石子飛來。這一把石子幾乎大部分都打在章老頭身上,章老頭慘叫一聲往後便倒。電光火石間章老頭感覺右腕一痛,如意神爪已經脫手。
張秋生也不管在場眾人的驚詫,章老頭痛的滿地翻滾,而是仔細研究剛到手的如意神爪。這玩意兒太有意思了,得好好研究研究,今後就做自己居家旅行的標準配置了。他試著將這如意神爪上下翻飛,左右穿插,前後吞吐,或抓或砸或掛,越玩越順手。他記憶力本來就好,章老頭剛才舞弄的招數被他一一施展開來,倒也似模似樣。正在玩的開心,忽然發現眾人要走。
眾人當然要走,大家待這兒也太無趣了。一開始孫一行還打算教訓張秋生,後來發現沒有理由教訓他。人家壓根就沒那必要冒充孫家人,哪還有什麼藉口去打人?再後來發現老章已出了全力都莫奈何,自己也比老章強不了多少。而張秋生顯然很輕鬆,一邊打架還一邊屁話囉嗦。自己要是上去與他打,打得過打不過還兩說,就是他那廢話也得把人氣死,還是不要去自找沒趣了。現在在孫一行腦中揮之不去的是這小子的師傅是誰?這個問題不搞清楚說不定就給孫家招來禍端。
吳煙是個很單純的女孩,自小在家族內修煉沒接觸過世俗社會。築基成功後進入社會一邊上學一邊歷練,孫不武一夥人名義上是保護她,實際卻是怕她對社會懵懂無知而受騙上當。她覺得張秋生完全具備修道的條件,只可惜她們柳家是家族式修行不招外人。吳煙現在考慮怎樣去說服外公收了張秋生,大不了改姓柳也行吧?
在場的其他人自知武功離張秋生太遠,倒沒有太多想法,而是忙著搶救老章。張秋生是在地上隨便亂抓的,準確的說是砂石,而且是一大把砸出去力量分散了,所以老章受的只是皮肉之傷並不嚴重。只是有幾粒砂子打在眼皮上確實鑽心的痛,所以老章發出慘叫。眾人幫著將嵌在皮肉裡的砂子挖出來,很是費了一番功夫。看著血跡斑斑其實並無大礙,牛長風扶著師傅上車,眾人也跟著散去。
吳煙倒想留下來和張秋生說說話,但畢竟是女孩子,有點不好意思又怕別人說閒話,也只得跟著走了。
張秋生玩如意神爪玩的正來勁,再加上中午的陽光曬得也舒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