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大光明?吳煙一點都不相信:“這麼熱的天,你們站在這樣避風朝陽,又四處無人的地方,這叫正大光明?”
怎麼叫四處無人啊!你不是人麼,難道是鬼或其它什麼動物?張秋生說:“避風朝陽我也沒辦法。要不將這樓拆了?那就真的通風,通的不能再通。”
跟這傢伙就沒辦法說道理,吳煙氣得牙癢,臨上樓前還轉頭罵道:“強詞奪理!”
怎麼就強詞奪理了?張秋生說:“你又吃不了我,我幹嘛要強詞奪理啊!”反正這兩人見面就掐,一個不讓一個。
張秋生沒做壞事的意思。想做壞事的是李滿屯。這小子在吳煙上樓,並且進屋前不敢說話。憑吳煙的耳力,無論怎樣小聲說話,她都能聽見。
直到聽見上面開門、寒喧、關門等一系列聲音後,李滿屯又舊話重提:“哎,老張,我們先——”要緊的話沒說出來,就再一次被打斷。
“哎,秋生,還好,在家——”原來是二孫子。他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思來找張秋生。想不到,還真找到了。
李滿屯那叫一個氣。這句話怎麼這樣難說呢?開口幾次都被打斷。這真是奇了怪了。
“秋生,我被人騙了,”二孫子掏出香菸,準備給兩個學生一人發一支,再接著說話。
咦——李滿屯先是感到驚奇,接著就爆發出驚天大笑:“哦哈哈——哦——哈哈——”別人倒黴就是李滿屯快樂的源泉。他就是喜歡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苦痛上。當然,底層老百姓的痛苦除外。越是牛-逼人物倒黴,他就越快活。
張秋生與李滿屯是一樣的德行,只是他比李滿屯要沉著一點,問道:“你被人騙了什麼啊,價值多少?”
原來二孫子弄到一個出口純棉坯布的單子,標的有二百萬。只是合同要求的是寬幅坯布。麒林市的棉紡廠已倒閉。棉紡廠即使沒倒閉,他們也沒有寬幅織機。
二孫子找到被單廠。被單嘛,當然得用寬幅機織。二孫子的想法是對的,可惜的是他太自信。自信在麒林市沒人敢騙他,甚至連敢於糊弄他的人都沒有。
事實證明二孫子錯了。被單廠現在的廠長是王午生,也就是王紹洋的父親。
二孫子當然認識王午生。心想這個連老婆都隨便讓我搞的人,是絕對不敢騙他的。
王午生本來也不想騙。做為國營廠的廠長,也沒必要騙客戶的錢。事情往往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王午生調到被單廠不到一年,就將這個尚且能夠運營的廠子弄得債臺高築。王午生只念過小學三年級,根本不會管理現代工廠。所以到目前為止,他已搞倒三個廠了。
二孫子的錢打到被單廠賬戶,還沒一天就被法院划走。二孫子做買賣還是很規矩的。二百萬的合同標的,百分之二十的預付款,一共四十萬。另外還有一百五十萬的擔保,這個法院無法劃扣就不提了。
如果王午生及早將這情況告訴二孫子,此事可能還有周旋的餘地。畢竟是本省的法院,只要不出天關省,老桂還是有點辦法的。並且這事老桂完全有理,這錢明明確確是他孫子的。
王午生沒將這事告訴二孫子,他怕麒林市的這個大衙內。無官無職的二十剛出頭的毛頭小夥子,冠冕堂皇地搞他老婆都不敢呲一句牙,甚至積極配合,由此可見他是多麼地怕二孫子。
王午生打算拖,捱一天是一天。在此期間極力調動。調到其他單位就不是被單廠廠長了,二孫子就找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