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二中校長找來。二中校長直接就跳腳,麒林市教育系統有好事,什麼時候想到我們二中?為什麼不叫一中去?他們耽誤不起時間,我們就耽誤得起?再說了,軍訓不是大學生的事麼,我們中學摻和什麼呀?
將三中校長找來。三中校長耷拉著腦袋說,要是新學期開始還差不多。現在已經開學一個多月,所有教學計劃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這時去軍訓半個月,不把我們計劃全打亂了麼?
雖然遭三個學校的拒絕,祁漢明一點都不著急,一定有很多學校願意。他對這些校長太瞭解了,出風頭的事一定有人會搶著上。還有,那個,那個啥,軍訓是要發軍訓服的。所謂發其實是家長出錢買,這個,這個,對吧,還用多說麼?窮瘋了的學校會來搶的。
可是,組織部幹一科的科長一個電話就將祁漢明打懵了。組織部的這個科長是祁漢明長期巴結拉攏的物件,何況組織部的人見官大一級。
科長一點不因級別比主任低兩級就有絲毫客氣。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老祁!你腦子燒糊塗了吧?”這個科長平時城府很深,喜樂不形於sè,也不多話。今天這樣說話,說明他著急了。
祁漢明聽科長這樣說話不僅不生氣,反而相當高興。只有關係鐵相互間才可以這樣。他還以為沒去省城看運動會的事,解釋說:“我回家做清明去了。我們委的那些人太糊塗——”
祁漢明的話沒說完就被科長打斷,我說的不是這個。是那個軍訓的事。我就不明白你幹嘛要硬扛?從省軍區到市軍區還有武裝部都指定二十一中,你卻硬扛著不同意。讓組織上怎麼看你?
祁漢明額頭上見汗了,連忙分辨說:“不是,我沒硬扛。只是想著二十一中的爛泥巴糊不上牆。麒林人哪個不知道?那兒是混混成堆的地方!抽菸、喝酒、談戀愛,打架鬥毆是經常發生的。我想換一個好一點的學校。”
切,我真不知道你那是什麼腦子。你認為的好與部隊認為的好是一樣的嗎?打架鬥毆。部隊不要打架鬥毆的人難道還要乖寶寶?我知道你想換一中。可你想想,一中那些學生佝僂著背,臉上扣著幾百度上千的眼鏡,那些是當兵打戰的料嗎?部隊能看得上嗎?
我是言盡於此,你愛咋咋地。要不是在部長那兒為你說了話,我才不著急呢。我怕部長說我看人不準。
此時的軍區大院裡,夏司令正對他的政委說:“老常,回家問一下樂樂,好年華能不能贊助我們一點?我也不想多,二十萬。好歹要照看他們同學半個月吔。”
常政委說:“不知道,樂樂又不是班幹。她沒參加最初的創業,卻享受與其他同學一樣的待遇,已經沾了很大的光了。”喝了一口茶後,又說:“想不到啊,讀書不要錢還能拿工資。一月零花一百,伙食費五十。比她媽拿得都多,快趕上我了。據說目前公司還有一些債。下學期好年華大廈開業,每月還有獎金。”
夏司令用力一拍老常肩膀,說:“怎麼樣,得虧我吧?樂樂要是進一中有這麼好?回家問一下,行不行再說。實在不行,我找吳痕去。我就不相信首長的孫子這麼不通情理。”
老常說:“這你就不懂了吧。應當找吳煙。吳煙才是好年華的董事長。吳痕什麼都不是。不要小照了女孩。”
二十一中的普通學生到現在還不知道軍訓這回事。校長季長海像熱鍋上螞蟻,卻找不到人傾訴。組織上已經找他談話了,是他完全陌生的組織。
季長海熟悉的組織是教委,市委宣傳部、分管教育的副市長副書記,市人大科教文衛委員會,或市政協、婦聯、共青團等等。這次是部隊,是扛著肩章的軍人。
季長海對部隊一點都不熟悉,他不知道來的兩個軍人是什麼級別,總之看著官就不小。怎麼就把他的學校定為試點,還要軍訓?